可是·——
“我朝令军,民,財分司执掌,已是相互制衡,若將中书门下再行拆解,未免流程繁复,职权缩小,如此一来,三省亦是名存实亡,全凭君上裁决尔!”
范仲淹的態度,仍旧是对此表示反对。
然而,他这话一出,包拯却反问道。
“范兄觉得,天下诸事,不应由天子裁决乎?”
这一句话,顿时让范仲淹哑口无言。
他总算是明白,自己和包拯最大的区別在哪了。
虽然不好直接说出来,但实际上,在范仲淹看来,治天下应该是士大夫的责任。
所以,天下诸事,当由士大夫中最精英的宰执大臣来商议处理,遇到不决之时,再由天子裁断寻常时候,皇帝只需垂拱而治,听言纳諫即可,
但是,在包拯看来,天子乃万民之君,有社稷之责,所以,理当事必躬亲,裁决诸事,至於中书门下,又亦或是三省,不论哪种制度,其实都是为了更好的辅助皇帝而已。
哪个更能完成辅助的职责,就选用哪个,是理所应当的事。
看来是说不通了。
轻轻嘆了口气,范仲淹也明白,他们二人都是执的性格,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所以,他也並不再继续强求,而是道。
“所以,包寺丞打算如何?“
“自然是上奏陛下,陈清利害。“
包拯倒是也並不遮掩,直接了当。
见此状况,范仲淹也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也会上奏陛下,说明此事害处。”
二人的言语针锋相对,但是,抬头目光一对,却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笑意。
包拯举起杯盏,仍旧以茶代酒,道,
“那不妨看看,你我到底谁的主张,才是对这大宋有益之事!“
“正该如此。”
范仲淹同样举杯相和。
隨即,一阵爽朗的笑声,也便再次响彻了小小的茶楼。
夏季的暑热渐渐褪去,秋风渐起之时,朝廷上下翘首以待的新官制,也总算是新鲜出炉。
早朝上,钱惟演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本奏札,正在详细的对在场的一眾重臣,阐述著这次新官制的一应细节。
““.—改制之后,各省,部,寺,监,凡领空职者,一律罢去,文臣转迁阶废止,代之以散官。”
“散官用以寄禄,分三十二阶,诸司以实官掌事,依正从分十八品。”
“其中,正一品官为太尉,司徒,司空,太师,太傅,太保,侍中,中书令,尚书令,散官衔开府仪同三司,为第一阶。“
“从一品官为尚书左,右僕射,散官特进光禄大夫,为第二阶。“
“正二品官为门下侍郎,中书侍郎,尚书左,右丞,散官金紫光禄大夫。”
“从二品官为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尚书,枢密使,散官银青光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