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也算是同龄人,就算平日里交际算不得多,任香每次见面也会怯怯地喊於隱年一声哥。
於隱年已经开始生气了,原本就因为发热而泛著红晕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他问任海:“怎么回事儿?”
任海將婶子从地上拉起来,对於隱年道:
“一个月前,媒婆给任香相看了一户人家,就是隔壁村那个赵奇。”
赵奇,於隱年知道这人,大高个儿,相貌一般,之前没听说过有什么不良嗜好:
“然后呢?”
任海道:“香香你也知道,实在丫头。”
任海婶子家条件是还行的,任香还有个大哥,可惜命不好,前几年出了点意外,人没了,但是任香的大哥读过书,在世的时候,也会教任香识字。
任香认字,会算数,又是於家村本地人,家里託了托关係,便在供销社找了份工作,总比在地里干活来的轻鬆舒服。
媒人给任香介绍了对象,家里看过以后,也打听了赵奇的情况,就让两人先接触接触,年后办喜事。
任香虽然谈不上喜欢赵奇,但她就是传统的村里丫头,家里安排了,也不会反抗。
谁知接触没多久,任香就发现赵奇不对劲儿。
老是当著別人的面,对任香动手动脚。
一开始,任香只觉得赵奇这人轻浮,却没多说什么。
结果一周前,任香去找赵奇的时候,却发现赵奇和隔壁的女知青搞在了一起。
任香回来也没跟家里说这事儿,琢磨一宿之后,就跟赵奇说算了,不合適。
中间两人发生了什么,任香没说,婶子也没说。
但昨晚,任香从供销社下班以后,就被赵奇绑了。
之后的事,不言而喻。
而看任香的状况,似乎甚至不是一个人所为。
任海这边说著,婶子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群杀千刀的,我跟他们拼了!”
於隱年也是攥紧了拳头,但当著婶子的面,他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只握住了婶子的手道:
“这事儿交给我来办,那边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医疗条件落后,刑侦手段又极其有限。
说句难听点的,村里死个人,只要没抓到证据,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任香遭的罪,要是没有於隱年这样的人来管,也是白遭,无处申冤。
而於隱年,拿著村里各家的供奉过日子,这种事,於情於理,他都必须得管。
一直没说话的萧寂,想了想,对任海道:
“去找个大夫,任香,不能怀孕。”
这年头没有爹,一个女人带著孩子是很难活下去的。
现在这件事没在村里传开,当务之急,必须及时止损,至於將来的事,也只能將来再说了。
这边大致安排明白。
於隱年便从任香家挑了把镐头,朝隔壁村方向走去。
萧寂跟在於隱年身后:
“行凶者除了赵奇,还有人,你打算怎么把这些人找出来?”
於隱年脸色阴沉:“问赵奇,他要不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