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敲门声,伴隨著的,是任海焦急的声音:
“年哥!年哥!出事儿了!”
萧寂对任海无感,如果任海来找的是他的话,他现在一定会假装自己不在家,任由他敲破了大门,也站在门后不吭声。
但说到底,任海也是於隱年的好兄弟。
於隱年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段时间每天上午,萧寂那块地里的活都是任海几个人在干。
既然於隱年不会坐视不理,萧寂自然也不能真的装聋作哑。
他在任海的叫喊声中,將门打开。
任海衝进门来,看著萧寂:“年哥呢?”
萧寂蹙眉:“他生病了,在睡觉。”
任海闻言,脸上的神色难看至极,那一瞬间的反应让人觉得他天都塌了。
甚至大逆不道地说了一句:
“嗐!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偏这时候生病?”
萧寂闻言,当即就不乐意了,淡淡道:“滚出去。”
任海急的不行:“別闹了,真是大事儿。”
他话音刚落,於隱年便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潮红,髮丝凌乱:
“怎么了?”
任海一看见於隱年就像看见了救星:
“任香,任香出事了,年哥,隔壁村那几个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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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儿,有些说不下去了,只红著眼眶道:“我婶儿要上吊,你能不能去看看......”
村里亲戚走得近,这个年代每个人家里的情况又都大差不差,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大家条件都差不多,那大多数亲戚邻里间的感情也就都还不错。
任海的婶子是个心善的,前两年任海他妈肺癆走后,婶子做鞋做衣服,都总捎著任海那份儿,时不时的,也会给於隱年做些小物件儿。
他心里著急,话也说不明白。
於隱年头疼的厉害,刚刚醒过来就听见任海在外面吵吵,怕萧寂和任海又起爭执,这才起来看看。
他现在脑子里跟搅和了一团浆糊一样,头晕目眩,也没听明白任海说了什么,只听见任海的婶子要自杀。
於隱年勉强打起精神,对萧寂道:“你在家待著,我去看看。”
萧寂是不会让於隱年自己出门的。
而且任海虽然没说清楚,但他提到了隔壁村那几个混帐,萧寂怕万一搞不好,恐怕要打起来。
他瞥了於隱年一眼:“我跟你一起去。”
语气沉稳坚决,不容置疑。
於隱年是不太想让萧寂掺和村里的事的,萧寂本来人就好清静,但他也知道,任海这么急匆匆找上门事情肯定不会简单。
自己状態不好,萧寂不说別的,身手总是好的。
三人就这么草率地出了门,一路急匆匆赶到任香家门外,就听见屋里有人在哭。
任海推门走进去,等著萧寂和於隱年都进了门,这才反手將门栓插好。
萧寂跟著任海一进门,就看见屋里炕上躺著个女孩儿,而炕边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嘴里一个劲儿喊著:
“香香,我苦命的娃......”
於隱年看著躺在炕上了无生气的任香,瞳孔一阵收缩。
昨晚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任香还好端端地站在那儿,跟他说,没听说过雪膏用坏了谁的脸,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天,任香就躺在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