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为后来人津津乐道的魔法与麻瓜世界交匯的重要事件，其真实情况並没有多少人知晓，因此引来眾多猜测，甚至被改编成电影、话剧，其中不乏令霍奇这个亲歷者本人都感到惊奇的奇思妙想。

而在决斗发生在金秋里，事情还没变得那么玄乎。

“我將祂留在了思维空间里，”霍奇对邓布利多说：“这样那处空间才得以保留，单靠我的力量，很难做到长久维持它。”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算是守门人，或是思维空间里唯一的活人？”霍奇琢磨著说：“神圣默默然被我用魔法分成上千份，用来稳固整个空间，所以理论上，祂才是那处空间的主人。”

“那么你呢？”邓布利多好奇地问，很少有人能抵御这么大的诱惑。

“我想创造一个自己的思维空间，独属於我。”霍奇说：“如果死神真的存在过，大概就是这个层次，没有什么神灵，一切都和魔法有关。当然，说不定死神是一位高明的链金术师……我现在还说不准。”

“只是隱约感觉到，我可以藉助思维空间的力量，开闢出一个介於真实和幻想的世界，在那里，我不会缺少魔力，近乎心想事成、无所不能，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力量附著在物品上，这也是我对死神身份的猜测来源——我以后也能打造出可以看破人心的『老魔杖』，能躲进时间缝隙里的『隱形衣』和提前预知危险的『復活石』。”

如果做到这些，千百年后，霍奇和传说中的死神也没什么区別了。

“不过那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在这期间，我会观察思维空间的演变过程，积累经验。”霍奇坦白说：“所以我才说神圣默默然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也许祂说得没错，祂的確是一位神圣，人造的神灵，虽然有点弱。”

邓布利多不禁莞尔。

“这么说可不公平，多年来没人能抓住他。”

神圣默默然可不止在英国惹事，几乎跑遍了世界，当然，祂的活动范围依然在教堂附近，因此主要出现在西方，但是被祂袭击过的巫师数以千计，围绕祂布置的防御陷阱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最后这些针对计划全部失败了。

对此，霍奇耸了耸肩膀。

“多亏了塞巴斯蒂安·萨洛，帮我解决了最大的麻烦。”他指的自然是他和神圣默默然能彼此感应这件事，“默默然本就是诞生自巫师的黑暗力量，更何况，祂还汲取了大量巫师魔力和麻瓜的精神力量，让祂变得更加难以对付，不过我恰好是祂的克星——我们两个魔法道路相近，掌握的咒语也很类似，但我比祂多出些许对时间的掌控，以及预言能力……”

霍奇也有些庆幸，原本他还打算再拖延两年，毕竟一旦失败，对手很容易找到防备手段——通过掠夺几位占卜师、或是研究时间的缄默人天赋的方式，好在这两种人数量稀少，也很少出现在公眾视线，而且，按照霍奇的理解，神圣默默然大概比较顾忌连魔力带记忆一起掠夺，可能是担心类似塞巴斯蒂安·萨洛的事情重演吧，总之，祂没了第二次机会。

“所以塞巴斯蒂安·萨洛早就死了。”邓布利多带著些许惋惜说道。

“是啊，”霍奇理解这种遗憾，认同地说：“他被关进教会的魔法场，过了这么多年，身体早就腐朽了。但他的魔力和少量记忆一直存在默默然身体里，隨著默默然被拆分，他的最后一点记忆彻底烟消云散了。”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谈及这个改变他命运的人，霍奇略显复杂地说：“在最后关头，我得到一个坐標，这大概是他最后的执念——”

“那该不会是？”邓布利多屏住呼吸，眼睛里闪烁希望的亮光。

霍奇点了点头，“没错，他安置妹妹安妮·萨洛的地方。”

两人沉默了片刻，凝视小炉子里不断沸腾的琥珀色液体，霍奇轻轻地说：“我会想办法治好她，希望麦格教授同意她入学。”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邓布利多说：“高尚的行为，霍奇。”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接著他问。

“哦，很多事……和阿米莉亚·博恩斯见一面，还有哈利他们……可能会接受几次採访，至少让世人知道神圣默默然不会再出现了，至於他们怎么想——是死掉了，还是回到了祂的国度……”霍奇微微皱眉，“就暂时成为一个谜吧，思维空间需要进化，我打算將神圣默默然分出的那些个体作为梦境的使者。”

见邓布利多露出不认同的表情，霍奇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

“想想吧，自从神圣默默然出现，世界各地巫师数量出现井喷现象，麦格教授就跟我抱怨霍格沃茨新生比过去增加了五成，虽然不知道这个状態能维持多久，但客观来说，神圣默默然激活了很多人的古老魔法血脉是不爭的事实。多出一种监察手段总是好的，至於以后，我並不打算將那处思维空间据为己有，也许隨著时代发展，我会向外界开放……”

邓布利多轻轻嘆了口气。

“可能我真的老了，面对这个崭新的世界，我的建议並不合时宜，能留下的只有老年人自以为是落伍的嘮叨……放手做吧，霍奇，我只祝愿你在人生的各个阶段，不要丟掉最重要的品格——爱与希望。”

“咳，我儘量。”霍奇稍微有些窘迫，开了个玩笑，“我还不到三十岁，你总不会反对我享受人生吧？”

邓布利多也笑了。

“和你聊天总是容易忽略年龄。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

“当然，”霍奇立刻兴致勃勃地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忙写一份求职报告。”他假装抱怨，“我已经很久没有正式工作了，听说麻瓜將这种现象称为『职业空窗期』，不知道面试时会不会被刁难……”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有些不適应这突如其来的跳脱髮言。

“唔，需要我帮你写封推荐信吗？”

谈笑间，两人望向外面的世界。此刻正是落日时分，窗外布满红霞，映得天边红彤彤的。夜晚即將降临，但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总结明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