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一尺高的玉座金像?你们就拿这考验干部?本官有的是钱!
也难怪樊千秋好酒色,对方可是万永社的社令,起码经营著上百家院,终日在妓中打转,怎么可能不近女色呢?
陈又想起来樊千秋敛財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一项比一项新奇,甚至还破天荒地在长安徵收起了什么租和赌租。
看来,这樊大不只是好色,而且还非常贪財啊。
好色贪財,这也就好办了。
陈向东门望和章不惑递了一个眼神,后面这两人也轻轻点头,然后共同看向了樊千秋:他们自以为看穿了新任县令。
舞罢四曲、酒过三巡、菜过两味东门望拍了拍手,舞使们俯身行礼,留下一抹肉色,然后就与乐工一同翻然告退。
眨眼之间,这正堂中也就逐渐安静下来了,好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恋恋不捨地从那些舞使曼妙的背影上缓缓收了回来。
“樊使君,滎阳不比阳是郡治,更比不上长安是国都,今日的酒食和歌舞实在是粗陋,委屈使君了?”东门望笑道。
“东门公,实不相瞒啊,本官半年前还是一个市籍公士,一日三餐不过是豆饭胡饼而已,今日已是盛宴。”樊干秋道。
“这么说,老朽备下的酒食歌舞,还算入得了使君的眼?”东门望笑呵呵地问道,看著与间巷中的寻常老人別无二致。
“哈哈哈,东门公实在是过谦了,本官刚才的吃相恐怕要被在坐的诸公耻笑吧?”樊千秋混不吝地笑道,很像个泼皮。
“岂敢!岂敢!樊使君吃相有福相!”户曹陈笑道,堂中的眾人也跟著一同应和,樊千秋略有酒气的脸更红了些,
就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时候,东门望对著眾人自矜地笑了笑,便向门口喊道:“来人啊,把那东西抬到堂上来吧!”
东门望的话音刚刚落下,四个身形健壮的大奴便把一个竖著的木匣子抬了进来,放在正堂中央,所有人立刻屏息凝神。
“东门公,这木匣里,是何物?”樊千秋有些呆愣地问道,把自己偽装成了一个未见过世面的雏儿,一脸过份的坦荡,
“使君此时此刻虽然是滎阳令,但老朽自然也知使君是万永社的社令,而老朽是五穀社的社令,你我算自家子弟——”
“不管是万永社,还是五穀社,都要请一尊墨翟像庇护,樊使君,老朽这几句话未说错吧?”东门望摇头晃脑地说道。
“鄙人为社令仅仅只一年而已,听说东门公为社令已三十余年了,东门公说的规矩自然对。”樊千秋心中冷笑著说道。
“樊使君,这匣中是一尊一尺高的墨翟像,算是五穀社送给万永社的见面礼,请使君笑纳。”东门望笑呵呵地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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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本官受之有愧了吧?”樊千秋压制心中的厌恶,仍然一脸坦诚无辜,假装还看不明白东门望是在给自己行贼。
但实际上,樊千秋內心极好奇,他倒是非常想知道,东门望身为天下第一號的粮商,
开价和出手到底能有多大方惊人?
“呵呵呵,既然是见面礼,当然是见面赠的礼,若有原因才送,岂非行贼?”东门望授须笑道,把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这”樊千秋伴装语结,並没有接下东门望说的话。
“匣中是一尊玉座墨翟金像,一尺多高,是战国信陵君的镇宅之宝。”东门望呵呵一笑,將匣中之物直接地点了出来。
“玉座金像?还一尺多高?还镇宅之宝?你他妈是不是还有一辆陈纳德的斯蒂帕克?”樊千秋心中笑骂,面上作惊状。
“来人,將木匣打开,让使君过一过目。”东门望洒脱著挥了挥手。
“诺!”几个奴僕小心打开了木匣侧面的盖子,一尊黄灿灿的金像赫然出现在眾人眼中,让这正堂立刻就亮堂了不少。
单单从做工来看的话,这尊金像的雕工非常一般,並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说不定就连模样都是工匠照自己的相貌刻的。
但是,黄金对人类有天然的诱惑力,一眼看去,金像有一股子冷峻严厉的神韵,引来了堂中之人一阵阵的喷喷称奇声。
不仅是金身,垫住金像的那个玉座也不简单啊,半尺见方,冰糯有水,质地温润,哪怕单独雕刻成玉器也定价值不菲。
不得不说,樊千秋確实是心动了的,或者说任何一个人见到如此宝物,都不可能不心动。好在樊千秋最后仍把持住了。
“呵呵呵,东门公,好大的手笔啊,这尊玉座金像价值不菲,起码要值几百万钱吧?”樊千秋故作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谈,你我若是谈钱那便太俗气了,更何况墨翟是私社庇护神张,怎可用钱衡量呢?”东门望摆出前辈的模样训诫道。
“可这大庭广眾”樊千秋乾笑了两声,余则成送玉座金佛可是直接送到宅院的,
你直接明著送,这谁又敢收下呢?
“要的便是大庭广眾,若是私下送到宅中,反容易给別人留话柄,如今有诸公见证,
何人敢说不字?”东门望大声道,
“..—”樊千秋一阵苦笑,这送礼的架势,若不是自己过往常年接受我d的反腐教育,此刻恐怕也沦陷了,哪顶得住?
“除了这玉座金像外,东门社还给使君打了一辆简陋的安车,可给使君代步巡县用。”东门望继续加大了筹码诱惑道。
“简陋的安车?恐怕也值百万钱吧?还真有斯蒂庞克啊?平时不知如何巧取豪夺?”樊千秋继续在心中暗骂了好几句。
“东门公,这安车也定然价值不菲,本官更不能接受了。”樊千秋继续是连连摆手拒绝道。
“谈,使君有所不知,这安车是县中黔首一人十钱凑出来的,乃真心自发所为,绝无坏心.”
“再者说了,使君去巡县都是为了县中的黔首,有了这安车,其实是使君要跑更多的路了.”
“此乃让使君多受了操劳,让我等寻常黔首多得了利,所以我等可得求著使君收下此车啊。”东门望面不改色地诱道。
樊千秋听著此话心中暗笑,这东门望果然是个滑头啊,真能把黑的描成白的啊:不仅送了礼,还把樊干秋好好奉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