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先被人辱骂三姓家奴,这本就是不可提及之事,后又被人当眾提及黑歷史,还有父母,当场就让吕布的脸瞬间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蠕动蚯蚓。
“啊!”
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吕布仰天长啸,似乎周遭都簌簌发抖,裹挟著无尽的羞愤与狂怒,方天画戟直指败军去路,怒目如火喝骂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间,岂容竖子战场羞辱!”
“我堂堂大丈夫!关外诸侯,布视之如同草芥!累世之英名!竟遭此等腌臢泼才玷污!安肯汝如此辱之!”
“小贼!大耳贼!红脸贼!环眼贼!”
“汝等阵前接连戏耍本將!实在欺吾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吾有何面目位居天下豪杰之前!”
“今日必提虎狼之师!尽斩敌首,悬於都门!方解吾心头之恨!”
“全军听令!”
越想越气,吕布当即领头一勒赤兔马韁绳,眼望早已跑几里地的谢伊一眾,对所有手下骑兵,指著那边不知深浅之地,当机立断,令道:“诛杀四贼將!食其肉!寢其皮!饮其血!锤其骨!”
“驾!”
紧接著,吕布便与赤兔马嘶鸣著,朝谢伊等人逃逸方向奔去,其势汹汹,仿若要踏平前路一切阻碍。
后续西凉铁骑不敢违逆慢步,整齐划一紧紧跟隨吕布前去追击败兵。
“不可如此鲁莽!速让奉先回关!”
城墙上,总算看清动向的李儒瞧见吕布居然带著所有西凉铁骑一下子全都衝出去了,顿感大事不妙,站在高处呼喊,连连招手想要制止。
贼军鏖战几十回合未能成功,於此时突然放弃进攻退走,必定其中有诈。
如此贸然追赶,定然凶多吉少。
“无妨!”
忠言进諫,但同样憋了一肚子气的董卓一甩衣袖,满脸不屑,遥指前方,泰然自若道:
“我儿奉先天下无敌,小小贼军只敢阵前饶舌,能奈他何?”
真踏马活久了,脑子里全想美人去了。
当下情况危急,李儒心急如焚,再次大声劝道:
“相国,兵法云,穷寇莫追。”
“贼军退得蹊蹺,定有埋伏。”
“奉先虽勇,若中了奸计,我西凉铁骑危矣!”
李儒说的真心,但董卓根本不想理会,只等李儒自顾自阐述。
李儒见董卓如此刚愎自用,心中暗嘆,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不吃一次败仗,董卓也不会乖乖他的建议。
罢了,隨他去吧,反正长安那边才是他们的底子,只要不丟长安,有的是办法再起。
话分两头,视线转到战场。
黄沙漫天,吕布一马当先,带著西凉铁骑狂飆追击。
战马嘶鸣不已,四蹄翻飞,踏起滚滚土尘。
而提前撤走的谢伊等人看似慌乱逃窜,实则有条不紊。
注视对方上鉤,张飞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回头张望,脸上豪爽一笑:
“义涵文采斐然,连叫骂都如此精妙,三言两语便戳那吕布痛处,激得他不顾一切追来。”
额....
被张飞这样夸,谢伊却觉得有些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