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马平川的摺子,正欲拿起张文的奏摺,庆殿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名斥候冲了进来,面色惨白,似是累到极致。
“陛下,边疆急报。”
说完,斥候昏厥,倒地不起,手中还握著信笺。
张文心生不安,见著信笺呈於皇帝,梁牧川的脸上竟是出现笑意。
皇帝看完,浓眉紧皱:“念!”
福伦代念:
“镇北军报。
北疆蛮族军械突换,玄铁重剑,精铁狼牙,犯我边城。
镇北军脆刀难挡,伤敌三百,自损一千,遂退三城,以待精良军械。
大梁北门,岌岌可危,愿陛下急断。”
这则消息如锁喉一般,掐住了张文的脖颈。
军机大臣何中正率先发难:“陛下,大梁三百年来,四方边境平稳,无一异族敢犯。
今却因黄口小儿祸乱武库司,致使边军枉死,疆土流失。若是失地不復,臣这军部首臣,乃为千古罪人,死难瞑目。
应立即调拨精良军械入北,驰援镇北军。
另请陛下,诛杀祸源,凌迟张文。”
何中正跪下。
其身后数十武官亦是跪下。
“请陛下诛杀祸源,凌迟张文。”
“张文不死,臣等跪死庆殿。”
张文浑身冰凉,他看著伏跪在地的梁牧川,其虽面朝地面,无声大笑却让他的脸不停得抖动。
三位大学士掩面嘆息,北门大开,二选一,张文死局。
皇帝握拳:“梁牧川!”
梁牧川笑容立收:“臣在。”
“你爹在哪?”
“启稟陛下,臣不知。”梁牧川回道。
轰,一枚蜜枣射入梁牧川跟前的大理石內,碎石划破他的脸。
“你爹在哪?”皇帝再问。
“北……北边。”
……
许久,皇帝將手中的信笺扔到地上,看了一眼张文。
“庞千岳去哪了?”
“回陛下,臣不知。”张文面不改色。
“你记住,是镇武司未保住你,非朕之责。”
皇帝召来福伦,提笔记言。
“传朕旨意,削去张文七品……”
殿门再次叩响。
门外通传太监声响起:“镇武司林镇抚求见!”
“宣!”皇帝厉声。
殿门开,晌午的太阳,格外刺眼。
子钦推著林镇抚,背有神光,缓缓而进。
百官注目,比起庞千岳的暴躁,这位出身刺客宗师的镇武司镇抚,让人观之甚畏,心有寒凉。
轮椅从门口,缓至殿前,与张文平齐。
林镇抚看向张文身上的伤口:“可好?”
“难死!”张文回道。
闻言,林镇抚转头,正对皇帝,双手礼拜。
“臣林莫寒,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