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如鹰隼一般,扫视了一圈屋內,目光定格在一箱阉割的子午雷上。
张文將身子缩得更紧了些,呼吸也收敛到了极致。
幸好,这沐青是有事而来,並未仔细察看屋內,他指著那箱阉割版的子午雷,问道:“数量够了吗?”
那封合阉割午子雷的匠户停下来,回道:“大人,还差三十枚!”
“先封起来,等那镇武司的傻廝走了之后再继续,够数之后,今日子时之前一定要送出城外。”
“遵命!”
几名匠户手脚麻利得將机关巧器关掉,將所有与子午雷有关的东西都封了起来。
其中一位匠户偷懒得很,只將那些装有阉割子午雷的箱子盖上,却並未钉死。
等著他们撤回屋內,从外面將门锁上,张文才慢慢走出。
“敢骂我?看我怎么把你这武库司掀个底朝天。”
张文走到那箱阉割的子午雷旁,翻开箱盖,取出一枚塞入怀中,再仔细得恢復原样。
瞅著四下没人的空档,张文从铁窗钻出,將栏杆掰直样,原路返回。
此刻的织坊中,热闹非凡。
范之礼为了吸引匠户们的注意力,说是察看织机,却將那上面的梭子取了便跑,非说这是证物。
引得织坊中的匠户追赶,一行人在织坊中绕圈,上躥下跳,压根没人关注少了个张文。
奈何范之礼身子瘦弱,又躥了几下高处,实在是精疲力尽,满头大汗,依靠在墙边,气喘吁吁。
“都卫,范某可是尽力了。”范之礼兀自言语一句,將手中的梭子扔了出去,喊道:“哎呀,看错了,还以为是把匕首。”
“都卫说是匕首,那便是匕首。”张文出现,一手接住梭子,扔还给那些匠户。
瞅见张文,范之礼彻底歇气,径直坐到了地上。
“都卫,不能坐,咱还有案要查。”张文拉起地上的范之礼,架著他出了织坊。
那些匠户被范之礼折腾了一番,巴不得二人赶紧离开,连个送客的都没有。
这倒是方便了张文二人,瞅了无人之际,去了趟茅厕,將衣服给换了回来。
“张都卫,咱现在是去查帐目么?”范之礼见张文有些著急。
“还没到时候。”张文说道:“范大人是户部出身,自是比我懂,这商贾两本帐,咱现在即便去查了,恐怕也是明面上的那本。”
范之礼点点头,说道:“张都卫说的在理,那可还有范某出力之地?”
“力气倒不用,但確实有一事需要范大人帮忙。”
“张都卫,直言即可。”
张文说道:“我需要范大人帮忙统计近十年来,户部每年拨给武库司的银钱。
同时,也希望范大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测算一下十年来,每年大梁军队的军需费用为多少。”
对於银钱这事,范之礼格外自信,两眼放光,胸有成竹:“张都卫放心,范某保证测算之数,不会超出实际的一成之差。”
“那就先行谢过范大人。”
二人顺利出了武库司,范之礼回户部,张文则去了刑部。
……
武库司深处,青石板房內。
“老二,你上午不是说差三十枚吗?这怎么还差三十一枚?”
“嗯?估计少府大人在场,当时太紧张,数错了罢了,再做三十一枚便是!”
……
张文来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