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命令旁边的亲卫去寻孙忌来此。
这回孙忌倒是来了。
一路小跑得到了李俊山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小的孙忌拜见將军!”
这般諂媚姿態,在军营里確实少见,周遭的军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李俊山轻咳一声:“孙千总,军营里,无需大礼,你先起来。镇武司张都卫这边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孙忌当真是人中龙凤,对著张文依旧笑脸吟吟:“张都卫,好久不见,今天可要好好敘敘旧。”
“是得敘敘旧。”张文冷著脸:“孙千总,今天我与督察处左大人一同前来,乃因一桩积案。”
“什么案子?”
“一个月前,九门寨剿匪案,孙千总当时故意拖沓支援,导致镇武司杂役四人,预备役四人,尸骨难全。”
“张都卫说笑了。”孙忌依旧笑脸:“对敌之时,形势易变,先锋与主力失了联繫是常有的事,怎能是故意拖沓?”
张文接连问了好些问题,他也不期望孙忌能自个承认故意瀆职之罪。
这事的关键,还是当时其它在场人员的供词。
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过后,张文突然话锋一转:“你从恆阳带回的女子元阴,取自何处?”
“张都卫,这问题与你要查的瀆职案无关吧?”孙忌声音温顺。
“回答他。”李俊山冷喝。
“遵命。”李俊山的態度让孙忌有些惊讶,面色终於有些紧张:“恆阳山脉某处冰窟中。”
“恆阳山脉常年温热,哪来的冰窟?”
“商贾地窖,储藏鲜肉的冰窟。”
“哪家商贾?”
“忘了!”
“可有同行人?”
“没有。”
……
一路问下来,不是没有,便是忘了。
“谢谢孙千总的配合,我问完了。”
张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直接拜谢李俊山,告辞,出了大营。
“你这问了个啥?”
回城路上,左都甚是不解。
“怎么?你还指望杀人凶手自己指认自己么?”张文道:“问话不过是看个態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知否?”
“哪门子的道理?”
“再说我刚才也没见著你大义凛然的劲头?”张文道。
左都没回话,甚为无奈,李俊山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瞧过他,他实在是插不上话头。
“不过,有件事你得帮帮我。”张文再道。
“何事?”
“孙忌从镇武司调到京都守备营,定然有一个军方的举荐人,你帮我打听打听这人是谁。”
“可以。”
“还有那子午雷?”
“打住,咱是有些熟络了,还不至於到这地步,子午雷这事,莫说你拿著那玉佩,你就是把燕云歌本人搬来都没用。”
张文不解:“为何?”
左都嘆了口气:“其实,镇武司送来的子午雷编號,我早已查过,只是並不在各地军营的受械之上。”
“那这子午雷总得有个出处吧?”张文问道。
“所以只剩一个地方。”
“哪里?”
“武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