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妈的拿手菜,上回吃已经是三个月多月前的事情了。
她爸是蓉城大学的教授,她妈在大学图书馆当馆长,早年就在蓉城安了家,平时都挺忙的,每年寒暑假才有时间回来。
她从小跟著爷爷奶奶长大,在嘉州上的学,大三的时候奶奶去世了,所以毕业后没选择留在蓉城,而是回到嘉州陪著老爷子。
宋婉清夹了一块红烧排骨餵到嘴里,肥肉被舌尖轻轻一压便化开丰腴油脂,一口咬开,滚烫的肉汁在齿间爆开,瘦肉软而不烂,毫不塞牙,嚼开软骨时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好香啊!
酱油的咸香撞上了冰的甜润,浓郁的香味已经渗入骨头缝隙,回味微甘,越嚼越香。
本以为吃到这红烧排骨会有点想妈妈,但因为味道差距实在太悬殊,一时间竟没顾得上,宋婉清拿著空碗,只想给自己添碗饭。
“宋小姐,我给您去添。”李丽华笑著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碗,给她盛了一碗米饭。
“谢谢嬢嬢。”宋婉清道了声谢,扒拉了一口米饭。
今天这饭也好香!
鬆软香甜,口感蓬鬆柔软,蒸的太好了!
周砚好厉害啊!
滷味滷的好,没想到烧菜做的也那么绝。
“嗯,这笋乾烧的安逸,特別香,又入味。”宋长河尝了牛腩烧笋乾。
笋乾泡发之后,吸饱了烧牛肉的汤汁,味道极其鲜美,嚼起来又不失脆嫩口感。
牛腩烧的软而不烂,肥瘦相间的极致口感,是纯瘦牛肉无法比擬的,这也是牛腩会成为厨师烧菜心头好的原因。
他又尝了一口红烧排骨,也是吃的连连点头,有些惊讶道:“他好多岁?这菜烧的太有水平了,一点不比嘉州那些饭店的大厨差。”
“今年好像刚二十,比我还小一岁呢。”段语嫣笑著说道:“別看他年纪小,饭店开在苏稽镇上,但已经上过一回《四川烹飪》杂誌的封面和专访,前两天还登上了嘉州日报,水平相当高。”
“这么厉害?”宋婉清嘴巴微张。
她办公室的刘老师就特別爱看《四川烹飪》杂誌,每期必订,还时常做好吃的跟他们分享,都是从杂誌上的大师们那里学的新菜。
没想到周砚才二十岁,竟然已经有专访了,而且还登上了杂誌封面。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帮美国人寻亲那个小伙子?”宋长河也恍然道,“前两天我看报纸看到了。”
“就是他。”段语嫣点头。
“还是乐於助人的小伙子哦。”宋长河笑道。
“周砚的心性確实不错。”汪遇深以为然的点头。
周沫沫埋头乾饭,小腿晃啊晃,听他们夸锅锅,心里乐著呢。
眾人边吃边聊,不一会,李嬢嬢端著一份雪鸡淖上来了。
眾人的目光立马被吸引过去。
青瓷盘中,刚出锅的雪鸡淖状若云朵,似雪洁白绵软,层层堆迭,表面泛著温润的油光,微微颤动。
深红色的火腿末撒在雪顶之上,红白相映,分外醒目。
“好漂亮啊!这是雪鸡淖吧?当真如云上落雪,琥珀点睛!”宋婉清眼睛一亮,不由讚嘆道。
“尝尝,那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他做这道菜,但並未上饭店菜单,还是我专门请他给我们做一份的,限定特供版。”段语嫣笑著说道,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勺子,从边上舀了一勺。
洁白如雪,看起来又有点像打发的奶油,闻著有股鲜甜的鸡肉香味。
餵到口中,鸡淖如被阳光吻化的新雪坍塌,入口柔软滑嫩,鸡肉的鲜味在舌尖上无声炸裂,格外浓郁。
一道用鸡肉做成的川菜,没有看到一丝鸡肉的纤维,却满口的鸡肉的鲜香。
吃鸡不见鸡,当真玄妙无比!
“这道菜,真有意思。”段语嫣满眼欣喜。
她吃过西餐的所谓分子料理,可跟这道雪鸡淖一比,味道差远了。
许多菜纯粹为了分子而分子,一份下午茶卖888,吃了之后既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也不知道吃了点啥。
就这份雪鸡淖,摆在香江的高级餐厅里,至少得卖668吧?
找几个报纸来报导一下,再找两个美食家来写两篇文章,生意肯定不会差。
段语嫣看著这雪鸡淖陷入了思考,倒是突然有了个不成熟的创业想法。
“嗯,口感和味道都好特別,鸡肉是怎么做出这样奇妙的口感来的?”宋婉清尝了一勺,同样一脸讚嘆,“我在蓉城吃过一回鸡豆,感觉和它有点相似,口感细嫩,吃鸡不见鸡。”
邱老太放下勺子,开口道:“鸡豆和雪鸡淖的做法接近,不过最后一步不同,一个成了汤菜,一个软炒出锅。吃起来鸡豆要更为清爽滋润,雪鸡淖则要更香一些。
这两道菜,原本乐明饭店有个叫老罗的厨师做的不错,自从他去世后,便没有在嘉州吃到过做得好的雪鸡淖。
今天周砚做的这份雪鸡淖,口感、味道皆是一绝。他能靠著菜谱將这道菜復刻出来,確实天赋异稟。”
“靠菜谱復刻出来的?!”宋婉清更震惊了,她买了好多菜谱,但每回做出来的都和菜谱描述的不一样。
老爷子尝过之后,一言难尽的表情,让她印象深刻。
后来都掏钱让她从食堂打包饭菜回家吃。
挺好的。
以后就让周砚多教教她做菜,雪鸡淖可以不学,但家常菜得学几个。
先加更!这样晚上肯定还能再更两章~~不给自己留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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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