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部警卫室里，赵明贵和黄枫林头挨着头，俯身在地图上，将张雅兰的行踪用铅笔标记在地图上。【】

旁边的步话机里传来低低的报告声：“六小组报告，目标现在拐进隆云街……七小组报告，目标沿隆云街向东行……”

赵明贵和黄枫林低声商量，判断着张雅兰的行进方向。他用步话机把八小组和九小组调入隆云街的前方。

步话机里突然报告：“目标进入一家药店，是一家夜间营业的药店……”

赵明贵立刻拿起步话机，“六小组、七小组，仔细观察，严密监视。”

赵明贵抬起头，正见黄枫林警觉的目光。他伸手拿起电话，“档案室，请转告钱主任，我们需要隆云街夜间营业药店的全部情况。是，立刻就要，要快！”

隆云街的小药店里灯光昏黄，戴着眼镜的店老板俯身在柜台上报纸。他慢慢地抬起头，着店门外面。

张雅兰静静地走进药店里，说：“掌柜的，有感冒药吗？”

赵明贵拿起步话机，冷静地说：“六小组、七小组，原地不动，监视药店。注意察有没有后门。八小组、九小组在隆云街前方，监视目标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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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睡眼惺忪的伙计走出来，站在柜台里。店老板不动声色地走进里屋。

卡车终于在街边停下。司机下了车，前后张望。他迅速地钻进一条小巷里。他穿过小巷到了普化寺街。普化寺街里同样寂静人。

药店老板数次回头，但都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潮湿的空气藏着某种危险，正一点一点地迫近。他的手心里一直攥着那支口红。

几分钟后，几个人影悄悄向小药店靠近。他们在黑暗互相做着手势。他们突然冲进小药店里，瞬间打倒正在打瞌睡的店员，把他按倒在地上。

左少卿站在巷口，远远着踽踽独行的药店老板，说：“听清楚了，我会注意。”

她从步话机里能听见赵明贵这一晚上下达的所有命令，已出今晚的行动计划。她出张雅兰已经落在叶公瑾的里，是一条逃不掉的鱼。她也猜出杜自远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心里就有寒意渐渐升起。她只能配合了。

卡车司机从腰里拔出枪，向那个巷口走去。他用枪指着巷口，但小巷短而直，一眼可以到底，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司机松开左手，一支口红掉落下来，掉进路边的下水道里。他转身继续向前走。

店老板走到里屋的前，继续着外面。外面仍然很安静，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把口红放进口袋里。弯腰从床板下面取出一支手枪，小心地插进腰里。然后进入后屋的厨房，轻轻开后门，走了出去。

他按住步话机开关，“左少，目标乘卡车沿隆云街向东去了。你那边，八小组、九小组、十小组注意，全部向南到普化寺街，乘车向东走。快，动作快一点，尽快向东走，等待我的命令。”

店老板说：“有的，请问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他把步话机举到嘴边，“赵组长，六小组报告，药店已经拿下，正在蹲守。”

叶公瑾心里疑虑重重。他抬起头，正见赵明贵也向他投来疑虑重重的目光。他明白，他们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都在猜测左少卿的企图。他们心里都有一丝不安逐渐升起。但他们都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安。

张雅兰回答：“我头疼，有药效快的吗？”

药店老板在小巷里匆匆地走着，不时回头张望。他身后的小巷寂静声，没有一个人影。但他却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他加快了步伐。

一个特务悄声进入警卫室，将一个卷宗交给赵明贵，“赵组长，这是档案室刚刚送来的，是隆云街小药店的基本情况。”

后面传来隆隆的卡车声，如同远方的滚滚雷声。药店老板扭回头。一辆卡车正从他的身后疾驶而来。

赵明贵着黄枫林，脸上露出隐约的笑容，“他们动起来了。”

她从鲁城手里接过步话机，按住开关问：“老赵，张雅兰正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快到家了，你准备怎么办？”

步话机里传来左少卿的声音，“十，十，向南上普化寺街，上车向东。”

药店老板从腰里拔出手枪，回头着黑暗的街道。他相信，一定有人跟在他的后面。他拉了一下枪栓，顶上子。

赵明贵回头问：“处长，那个小药店怎么办？”

药店老板把手里的口红扔进车里，“这个你拿走！你快走！我感觉不对劲。你快走！”他拍打着车门，用力向司机挥着手。

赵明贵继续对步话机喊：“老程，老程，你带着三四五小组，乘车上柳园巷，沿柳园巷一直向东，等候我的命令。”

她站在药店门口，随意地向两边了。心里感到奇怪，她一直没有见有人跟踪，这似乎是不应该的。

“那个小药店有问题吗？”

叶公瑾一点头，“拿下，蹲守！就是现在。”

隐在墙角后面的特务着他走进小巷里，小声向赵明贵报告。

几分钟后，他的前面出现一家私人诊所，雪白的门上画着一个鲜红的十字，即使在黑暗的夜里也十分醒目。司机瞥一眼那个鲜红的十字，这是他今晚的终点。但藏在黑暗的危险，使他不敢进去。他越过诊所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