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下午，左少卿先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悄悄向柳秋月了解，对钱玉红的内部监视和调查。这件事已经秘密进行三个多月了。以她对柳秋月的了解，一定是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左少卿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个钱玉红，与“水葫芦”有某种关系。虽然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关系。但“水葫芦”目前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威胁，则是毫疑问的。按照她的预感，要查“水葫芦”，就要先查钱玉红。

今年的三月底，也就是她被关进许府巷之前，柳秋月曾向她汇报，保密局情报处曾向共军占领区派出一批经严格训练的特务。其他人都被共军捕获，唯有这个“水葫芦”存活下来，可见其精明狡猾，且善于伪装。

今年的五月，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员老李，受伤后被送到南京医治，就是这个“水葫芦”向保密局提供的情报。

现在，将“槐树”的情况密报给保密局的，仍是这个“水葫芦”。不但如此，这个“水葫芦”还有可能是美国情局的特务，并且接触到侯连海与王振清的谈话录音原件。这个情况，让自己在梅斯面前完全暴露。这一点尤其让她法容忍。如果她不接受梅斯的建议，梅斯随时会把她的真实身份通报给叶公瑾。

左少卿想到这里，深感自己就是站在刀尖上，命运岌岌可危。

柳秋月进来后，小心地关上门，搬了一把椅子到桌边，坐在左少卿身旁。她说话时的声音也是低低的，很神秘的样子。

这天的下午，左少卿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和赵明贵交流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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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柳秋月小声说：“要知道这批水字头特工详细情况，只有一个地方。情报处在地下档案库里有一个密室，存放着最绝密的档案。我猜，水葫芦的档案一定在那里。”

左少卿终于洗完了澡。她躺在床上直打哈欠，摆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你说的是真的？”右少卿难以相信地着她，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她“呀”地一声大叫，猛扑到姐姐身上，双手插在她腋窝里挠着，“姐呀，姐呀。”

但左少卿的心里，还真的放不下那个档案库密室。“水葫芦”是悬在她头上的炸呀，随时都会爆炸。她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潜入这个密室里一。

这就是情报分析，在两件不相干的事情之，寻找可能的联系。找到了，就能把碎片拼合起来，并出其的概貌。

“去年年初？水字打头？档案都销毁了？”左少卿一连串地问，脑子里也在飞快地旋转着，“这些人都死了吗？”她问。

“我观察发现，钱是一个守不住的女人。她时不时的就要做那个事，和男人做的那个事。头儿要是有一段时间没找她，她就不对劲了，坐立不安的，哪儿哪儿都不对。直到和头儿做过那事之后，才一切都恢复正常。她的那个，挺旺盛的。”柳秋月说到这里，脸也有点红了，就笑了起来。

左少卿想了一下，“为什么只查南京的？的为什么不查？”

“也没有。情报处对这个人，藏得很严，一点线索也没有。不过，有一件事，可能和他有关系。去年年初，我那时还在档案处打杂。档案处曾经秘密销毁了一批人事档案。我当时翻了一下，还被档案处处长训了一顿。那批档案用的都是代号，什么水莲、水曲柳、水鸟什么的，都是水字打头。这些人，会不会和水葫芦都是一批的呢？”

左少卿也笑了，“你还得真仔细。她那个……挺旺盛的……是吗？”

左少卿再次点点头，也知道她说到关键处了。

夜很深的时候，左少卿终于回了家。

“什么事？”右少卿一时没有明白。

右少卿拉着她的胳膊使劲摇，“你说呀，你说呀，你给我卖什么糊涂！”

“你怎么知道？”

赵明贵把军队内部的种种动向向叶公瑾做了汇报之后，叶公瑾的脸色已经十分严峻。他偶尔提一两个问题，赵明贵都向他做了解释。

“我又了，”她忍着谈谈的哀伤，在心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他不错，真的不错。你要是想跟他谈，就谈吧。实在说，遇到这样的男人，不容易。”

赵明贵把这些情报汇总到一起，反复翻着，不住地摇着头，脸色也更加严峻。

左少卿以前是有预感。但柳秋月的分析在她的预感上添加了两个碎片，虽不完整，却向她暗示出寻找的方向。

左少卿继续点头。心里感觉，确有这个可能。

叶公瑾咬着牙，沉思片刻，轻声说：“军队异动，这是最危险的，甚至超过共军对我们的威胁。云发，左少，你们两个组，把所有这些情况都核对一遍，重点人物要严密观察。争取一周之内，给我一个报告。我要向局长汇报这件事。现在，就赶快动起来吧。”

左少卿心里暗叹，这就是一个小女孩恋爱了的样子。她说：“好妹，你好好和他谈吧，他真的不错。只是，我警告你，不许做那个事。”

左少卿说：“这个事，咱们以前就有预感，这次只不过是被证实罢了。”

“我在总务处查了一下，那套住房是去年三四月份才交给头儿使用的。”

“另外，关于水葫芦有什么消息吗？”

“为什么？”柳秋月的这个问题，颇让左少卿感到奇怪。

散会之后，一组和二组都开始分派任务，确定监视对象。这一下子，就全都忙了起来。左少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其实吧，”妹妹的目光有些，“姐，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他不和我做那个事。他好正派。他最多就是拉拉我的手。我觉得吧，他喜欢我，但我好像又没有完全吸引住他。他要是真在我身上动动手，我倒放心一些。”

柳秋月有些惊愕地着她，“少主，抗战时期，戴老板有过命令，军统系统的人都不准结婚。她也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