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自相残杀

消灭了郡兵，北宫伯玉、李文侯一起来到了大将军府，大家坐下后，北宫伯玉问道：“大将军，你是怎么知道郡兵谋反的？”

“北宫将军，就是这信札，徐郡守他们勾结外敌，就像上党郡一样准备反水，背叛我们。我当机立断，叫屠将军去剿杀他们，因情况紧急，我才叫吴军师去通知你们支援。”边章说完就把徐郡守的信札递了过去。

“大将军，这、这信札，没写到有背叛我们的事啊？”北宫伯玉左看右看，疑惑不解地问道，并顺手把信札递给了李文侯。

“你没看到信札上涂改了很多吗？肯定是他们怕我们知道实情，故意把写有叛变事情及与马超联合消灭我军的紧要文字都涂改掉了。”

“哦、哦，好像是有这种可能哦。大将军，我刚好有件事想问你一下，我听说，你也收到一个外面射进来的信札，不知可有此事？”北宫伯玉问道。

“哪有收到信札？”

“大将军，出兵打西河郡那天，我把城外谢进来的一个信札交给你了。”旁边一个侍卫提醒道。

“哦，哦，那天你好像交了一个信札给我，当时正出兵西河郡，我一急，就丢、丟……”边章突然想起有那么回事，马上走入后堂去找，终于在一个桌子角落找到，打开一看，也是朋友云云，也有写到北宫伯玉、李文侯姓名、合兵等等字眼，但后面却已涂涂改改。看到这里，边章突然呆了，这副信札和徐郡守那副信札内容何其相似啊，难道是马超的诡计？故意离间我们，可能中计了！现在怎能拿出去给北宫他们看？他们如疑惑责问，真是百口莫辩。唉……边章突觉心口疼痛起来。

“大将军，找到了，是什么事啊？”在外面的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了一会后跟进了后堂，望着怔怔发呆的边章问道。

“哦，找到了，找到了。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友人的来信，就是问候问候。”边章遮掩的想把信札收起来。

“大将军，我们三人一起联合起兵反朝廷，命运同体，一起生死存亡。既然是朋友无关紧要的来信，我们怎么不可以看一下？”北宫伯玉也阴恻恻地问道。

“朋友的来信，又没有什么紧要内容，有什么好看？到前厅，我们一起喝茶商量事情。”

“大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时我们起事，推你当大将军，我们只当个将军。以后起事成功了，你当皇帝，我们只当个一字并肩王，富贵同享。现在两个州都还未全部拿下，又出了个凶猛的马超领华山军来抗击我们，你却把我们当作外人防着不相信了？我们还如何一心一意团结战斗夺取天下？”北宫伯玉不依不饶越说越重，口气也越来越不好。

“北宫将军，我们就是要亲密团结，同心同德，夺取天下，共享荣华富贵。我的一封朋友来信，你都怀疑，专门要查看，那是什么意思？”边章急了，也语气强硬说道。

“你不敢给我们看，就是有猫腻，就是有见不得光的事，就是有阴谋诡计。”北宫伯玉也怒了，上前一把就抢过边章手中的信札来看。看完也呆住了，他马上把信札递给李文侯，然后气得指着边章骂道：“边章，你这个王八蛋，你也想联合马超来灭了我们，我宰了你。”说完抽刀就劈了过去。

边章马上抽剑挡住。这时，屠将军和侍卫听到怒骂和打斗声，奔进来抽出剑把北宫伯玉挡住。边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北宫伯玉大骂道：“北宫伯玉，你不问青红皂白，仅凭一封破信就怀疑我要杀我，你真有狗胆！”这时，奔进来的吴军师和看完了信的李文侯分别劝住了相互对骂的边章和北宫伯玉。李文侯看了一下情势，拉着气咻咻仍然骂不绝口的北宫伯玉走了。

李文侯和北宫伯玉策马回到城外兵营，进到将军大帐坐下，李文侯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原来，李文侯本是凉州先零羌人首领，原名叫库斯麦，因他喜好汉人文化，研究汉族朝代历史，便特意取了李文侯这个汉人姓名。东汉末年，他看到朝廷昏暗，国库空虚，民生凋蔽，边兵不举，犹其是黄巾起义，已是把东汉政权冲得七零八落，他觉得东汉气数已尽，已到改朝换代的时候，因此便撺掇兵力更强大极有野心的慕容羌首领北宫伯玉一起谋反，他们起兵四万多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各郡都是望风而降。后来，他们拿下了张掖郡，抓获了边章，这时，他们已夺取了凉州三郡，他们觉得，现在已进入汉人区域，为了更好号召汉人造反和进行统治，应该推举一个汉族军阀当首领，因此就威逼利诱边章当了大将军，统率所有叛军。果然，边章和他们合兵后，他们声势大起，迅速拿下了凉州与并州的六个郡，直至到华山郡马超手下，才吃了大败仗。

现在，北宫伯玉却因为一封信札与边章闹翻，如果边章真的反水，守住关隘，他们还剩的二万七千羌兵，可能都打不回羌地去。李文侯想到这里，便与北宫伯玉商量道：“北宫将军，和边章闹翻，对我们极其可怕，危害很大，他如背叛，所有郡城和关隘都是汉兵把守，我们将无法打回羌地去。”

“边章这个汉狗，他现在就是要背叛我们，就是要联合汉兵消灭我们。这个该死的不讲道义的汉狗。”

“北宫将军，为今之计，只能如此如此。如何？”

“好，就按你说的去做吧。”北宫伯玉沉思有倾后答道。

这天，边章率领五万士兵为中军去攻打乐平郡，行进到半路的一处开阔地带时，只见领前军的北宫伯玉率领一万羌人骑兵排开阵式拦在了前方。边章一见急叫，盾牌兵靠前，弓箭兵跟上，长枪兵随后。

“边章，你这个叛徒，背叛盟约，死有余辜。汉兵们，边章已背叛，你们只要投降，我不亏待你们，以后跟我取得天下，共享荣华富贵。否则，我三万骑兵，你们五万步兵，我和李将军前后夹击你们，你们必败无疑，将死无葬身之地。”北宫伯玉出到阵前高喊道。

边章带着屠将军越众而出，斥骂道：“北宫伯玉，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吴军师早就料到你们的阴谋诡计，我和屠将军在前面对付你，吴军师和邱副将在后面对付李文侯，我们还通知了西河、雁门两郡郡守，各率一万骑兵前来支援，他们很快就会赶到，你们一定会被我们消灭。羌人骑兵们，你们赶快投降吧，我已通知各关隘士兵把守好关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过去。”

“少费话，你们谁上来领死！”

“北宫伯玉，休得猖狂，我来杀你。”屠将军舞起大刀，向北宫伯玉杀去，北宫伯玉也舞起锯齿戟策马上前，两人在阵前中央相遇，狠狠厮杀在一起，两人武力接近，直斗了三十多回合，屠将军力怯，被北宫伯玉一锯齿割到颈上，颈脖被锯断一半，尸体摔落尘埃，眼见不能活了。北宫伯玉因为剧斗，力量消耗很大，喘着气又喊道：“还有谁上来受死。”

“所有弓箭兵向北宫伯玉放箭。”边章急吼道。

“嗖、嗖、嗖……”几千支箭铺天盖地向北宫伯玉急射而去。北宫伯玉急忙轮起锯齿戟，舞得像风车一样旋转，把箭纷纷扫落，掉转马头往本阵奔去，一边大喊：“全部骑兵，给我冲，杀死汉人。”“扑、扑……”在北宫伯玉掉转马头瞬间，好几支箭射中他的战马，中箭的战马受痛狂奔乱跳，北宫伯玉只能双手紧拉缰绳，忘了舞动锯齿戟，他只感觉右臂和左背锥心一痛，被两支箭射中，他赶快伏身到马背上逃跑，幸好这时箭已落完，骑兵已急驰杀上，马上有人牵住了他的战马，把他保护起来治疗。

一时，边章军的盾牌兵树起铁墙，弓箭兵急速射出箭矢，长枪兵上前乱捅乱刺，后面士兵专砍敌人马脚。羌人骑兵轰然撞上盾牌铁墙，把前面的盾牌兵、长枪兵撞飞撞倒，马上羌人马刀翻飞，双方人马凶狠厮杀在一起。

就在双方刚刚到达开阔地带的时候，李文侯率领后军一万七千羌骑兵行进，然后看见中军汉兵停了下来，吴军师指挥盾牌兵、弓箭兵、长枪兵摆好阵式严阵以待，防止羌骑兵的袭击。

李文侯掉转马头，向骑羌兵喊道：“汉兵已经背叛我们，北宫将军让我们马上赶往雁门关夺取关隘，北宫将军随后赶来。大家快跟我走，奇袭雁门关。”听到李文侯的话，所有羌骑兵愣了起来，尤其是慕容羌人北宫伯玉的骑兵，更是愕然惊讶，既不想走又不敢不听军令。

“走，快走！再不走的人以违抗军令处置，定斩不饶！”所有羌骑兵一听，再不敢违命，掉转马头跟着李文侯奔雁门关方向急驰而去。李文侯骑在马上奔驰，心里却黙念道：“北宫将军，你别怪我狠心，谁叫你和边章闹翻，我如果跟着你，只会给你陪葬。待我回到凉州，你的部落子民也是我的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的。你在这里多杀一些汉兵，多消灭他们的兵力，我才好顺利回到凉州，好接管凉州。”

吴军师看见后军的李文侯带着羌骑兵掉头跑了，不知李文侯耍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敢上前追击，还是严阵以待，只是派出斥候兵去追踪侦察。

前边，厮杀进入白热化，一开始，羌骑兵速度快，冲锋勇猛，撞倒踢踏死无数汉兵，随着不断的杀入深处，羌骑兵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几近蚂蚁爬行慢慢向前移动推进，羌骑兵的伤亡人数也急剧上升。

北宫伯玉因受伤不能上前厮杀，他就不断高喊：“你们狠狠杀敌，一定坚持住，李将军的骑兵马上会杀过来了，那时，就是消灭汉兵的时候了。”但他不知道，李文侯早就带后军羌骑兵跑了，留他在这里当挡箭牌替死鬼拖住汉兵。

厮杀残酷地进行着，汉兵越杀越多，支援的汉骑兵也赶到加入厮杀，羌骑兵却越战越少，最后一个也倒了下去，北宫伯玉也战斗得混身是重伤，他不明白李文侯带的后军羌骑兵去了哪里？导致前军全军覆没。他死不甘心地高喊：“李文候，你在哪里？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杀过来？”

“北宫伯玉，我告诉你，李文侯早已率军逃向雁门关啦，你的族人部下都会成为他的部下或奴隶，你死心了吧！”吴军师上前狠狠说道。

“李文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恨不能生啖你的肉，活剥你的皮。”“噗……”北宫伯玉嘴里狂喷出几大口鲜血，头一歪死去了，他圆瞪着双眼，望向天空，真是死不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