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旧漳北城门下。
苏凌已然困意袭来,哪怕一个劲地狂灌滟茶,也难以抵挡汹涌的困意。
那个人到底还来不来了?自己可是快等了一夜,眼看都五更天了,莫说那个人未到,这北城门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万一真不来了,可坑了我了!
傻老婆等蔫汉子,这要传扬出去,我老脸往哪里搁?
可别睡啊,千万别睡啊
他越是如此想便越困,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梦中的苏凌,突然被一阵刺耳的战角示警声惊醒。
他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便有无数守卫惊慌的喊了起来道:“敌袭——”、“敌袭——”、“赶快防御!”
苏凌顿时睡意全消。心中暗道,总算是等来了。
想着,他跳下椅子,向前紧走几步,便看到有守卫撒脚如飞,满头大汗,满脸惊慌的跑来道:“苏长史!敌袭!人数可不少呢!”
二将战马你来我往,斗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吱吱扭扭.咣当当!”
在吊桥放下的那一瞬间,再看苏凌白袍白甲白马,一道白光,风驰电掣的出了城去,立在阵前。
一眼望去,除了城下孤零零扔下的一些敌兵尸体,四周静悄悄的,仿佛一场梦,那张蹈逸哪里还有影踪。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
那沈济舟能放过我?
再看苏凌已然蓦地抽出背后七星刀,拍马舞刀直取张蹈逸。
于是,每个侍卫都在心中念佛,佛祖保佑,可千万别出事。
且说旧漳城上的数百守卫们,站在城头上的有之,立在城门处的有之,皆各持枪矛,严阵以待,更注目的往二将厮杀的地方瞧看。
“属下不知,但约莫着得有两三千人!”
正在此时,二马错蹬。
张蹈逸不慌不忙,待苏凌离得不过两丈左右,这才冷叱一声道:“来得好!”
话到刀刀,他手中长刀向前直挥而出,两人便在城下厮杀起来。
张蹈逸点了点头道:“不知在今日密林中,苏长史所言,可还作数否?”
若是此时,我下令疾袭,那旧漳必被我所取。
然后,朝着地上一掷,冷声喝道:“左右,绑了!”
苏凌仰头大笑道:“好,正要领教蹈逸将军高招!”
苏凌被摔的嗝了一声,直翻白眼。
苏凌瞪了他一眼道:“我说不用就不用,聒噪什么!山人自有对敌妙计!”
丞相闻起来,他自己找死,管我等何事?
想到这里,守卫们皆大喊道:“苏长史有令!大开城门!大开城门喽!”
可是身不由己,被人踩了,拿了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人喊马嘶,张蹈逸一马当先,身后臧宣霸指挥着士卒如潮一般朝着旧漳城门涌去。
他这才一拉臧宣霸道:“宣霸,撤吧,虽未攻下旧漳,但拿了苏凌,也算能给主公一个交待!”
他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瞥了那守卫一眼,淡淡道:“不过是手下败将,也就两三千乌合之众,慌什么?不用禀报丞相,我自能应付!”
雾草!这么大阵仗的么?不会真的要来攻城吧,这要是真的,那我可闹了大乌龙了。
苏凌心中一动道:“自然作数,莫说今夜,便是明日后日,依然作数!”
“放箭!!放箭!阻挡他们!”
莫说他是不是这二将的对手,他身后那两三千虎狼之兵,一个冲锋,他这个长史大人真就成了一坨屎了.
尤其他听到苏凌更要打开城门,这不相当于不做反抗,任千人捅进来么?
“给我过来吧!”
一声令下,张蹈逸和臧宣霸的人马,如一阵狂风,撤出战场,一溜烟的回营去了。
张蹈逸大吼一声,胳膊与手齐齐用力。
张蹈逸仍不死心,大吼着道:“给我攻下城门!不许退!!”
守卫忙道:“只见两展大旗,分别为张、臧!请示苏长史,是否急报主公,提调兵马前来城下防守?”
众守卫眼中,苏凌一刀斩向张蹈逸脖项,张蹈逸不躲不闪,瞅得那刀锋既到,才忽的用大刀一拨,将苏凌的七星刀拨开。
苏凌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副装x模样淡淡道:“凭苏某一张肉舌,可说退十万雄兵,区区两三千人,不够我吐一口吐沫的!来呀,大开城门,我一人一马,前去迎敌!”
又猛攻一阵,只是无奈,他所带之兵,皆是轻骑兵,攻城的器械几乎没有。
片刻,那两三千的攻城敌兵也赶到了城下。
守卫长更是吩咐城上守卫,擂鼓助威。
可是,那鼓不过刚敲了不到一通,战场上便起了变化。
“苏长史被敌人生擒活捉了!大事不好了!”
说罢,张蹈逸轻轻一提战马,踏踏踏,战马向前缓缓走去,离着苏凌约莫四五丈,方缓缓停下。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