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连洲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捏住唐衰下巴,将自己手中的酒递到他唇边,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害怕什么?喝一口,嗯?”
唐衰有些烦躁地偏了偏脸,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只是仍旧认为自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不值得沈连洲这般花费心思。
他的抵抗让沈连洲捏着他下巴的手加大了力气,在宋一粟靠近的脚步声里,唐衰终于妥协,他微微张开了嘴,极不情愿地就着沈连洲的手喝下第一杯酒。
沈连洲将杯子挪开后,唐衰猝不及防看到宋一粟的神情,他完全被吓住了,直愣地站在原地——宋一粟满眼通红,他手上拿着的杯子因为被死死握着而破碎开来,碎裂的玻璃划开了他的手,鲜血从指缝中溢出,他似乎毫无痛觉,只看着他们,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掐死他,他神色阴霾,唐衰能感受到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大概是宋一粟周身的压迫感太强,导致他们周围几乎没人,唐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才猛然发觉他和沈连洲之间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他半靠在沈连洲怀里,沈连洲拥着他,过于靠近了。他心里一下子慌乱不已,连忙推开沈连洲,仓促说道:“我,我去洗手间一趟,你们聊。”
他步伐慌张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因为心不在焉撞到了不少人,他连连道歉,进了洗手间后,他找了个隔间进去,这个隔间大概是给那些带孩子的omega父亲准备的,他将门反锁,坐在隔间里的椅子上,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完全不明白沈连洲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不是说他会帮自己解决宋一粟的事情吗?
就在他咬着手指想自己是否能够完好无损地离开的时候,门突然被人大力砸了一下,唐衰听到声响浑身一抖,没敢发出声音。
但宋一粟认定了他在里面,声音低哑:“唐衰,开门。”
听起来像是在压抑即将爆发的情绪,唐衰更加不敢开门了。
“给你两个选项,自己开门还是我来?”
宋一粟宛若催命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唐衰抿了抿唇,又是这样,每次都好似给了他选择,不过是想威胁他就范。按照宋一粟偏执的性格,就算会引起宴会里所有人的注意他也毫不关心。但唐衰不想让自己变成别人议论的中心。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门。
门不过开了一点小缝隙,就被宋一粟大力推开,尽管他有所防备,但还是被推得倒退几步,也正是因为这几步,宋一粟顺势将他压在了椅子上,还顺手带上了门。
唐衰不敢看他的眼睛,但被宋一粟捏住了下巴,于是他不得不对上宋一粟的双眼。
“到底怎么回事?”
宋一粟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唐衰不知道沈连洲是怎么和他说的,当下也不敢随便乱开口,只能低垂着眼睑沉默。
见他这副模样,宋一粟更是心头火起,他抬高唐衰下巴,又一次问道:“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唐衰张了张嘴:“我……”
脸上露出了些犹豫,他这幅犹豫的模样在宋一粟眼里就是认为他正在思考欺骗他的说法。于是唐衰还没说几个字,就被宋一粟压上来的唇舌给夺取了呼吸。
宋一粟根本就不像在吻他,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叼着他的唇肉,时不时咬上几下,疼得唐衰嘶嘶抽气。
就在唐衰认定今天逃不掉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唐衰心中一喜,但压在他身上的宋一粟却宛若聋子一般,甚至伸手要撕开唐衰的衣服。
“不……不行……”
唐衰担心他真的会不管不顾在这里动手,实际上宋一粟的信息素已经影响到了宴会里的一些人。
宋一粟察觉到唐衰的抵触,他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唐衰,唐衰以为他理智回笼,于是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就听到宋一粟对他说:“和我离开,我就住手。”
唐衰震惊地看着宋一粟,在发觉到他神色中的认真后,他害怕地摇头,他用尽力气挣开宋一粟的压制,朝门口跑去,在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宋一粟从后面扑上来,将他压在了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门外的动静似乎停了一瞬,旋即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沈连洲的声音:“小衰,你在里面吗?”
听到这个称呼,唐衰心脏差点停跳,果不其然,宋一粟温热的鼻息扑在他耳根处,他的声音听起来紧绷得厉害,像是恨不得把他咀嚼烂了一样:“小衰?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唐衰心想,他就算不用看也能猜到宋一粟此刻一定是目眦欲裂的神情。
门外的沈连洲唇角噙着一抹笑,见戏看得差不多了,于是好心开口:“小衰?在里面吗?过两天去看看你的妈妈吧?”
沈连洲这话一出,隔间里两人皆是一愣,宋一粟神色复杂地松开对唐衰的压制,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始关心起唐衰来,只是语调不那么自然:“你妈妈,在他手上?”
唐衰张了张嘴,也许是之前沈连洲和他说了什么导致他有了这种想法,但他这种想法对他来说总归是好的,于是唐衰又闭上了嘴,只点了点头。
宋一粟脸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消散,此刻的神情十分可笑,他呆愣在原地,纠结半晌,才闷闷地对唐衰道歉:“我……对不起,哥,是我错怪你了。你别担心,我会救你们出来的。”
唐衰闻言腹诽,不救也没关系,他本来就是要借沈连洲的手摆脱宋一粟。
但此刻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唐衰开门的时候,宋一粟没再拦他,他一开门,就被沈连洲拉到他身边,沈连洲满脸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小衰?”
唐衰不知道他到底在演哪出,僵硬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倒是后面出来的宋一粟冷眼看着沈连洲,哑声说道:“沈先生好手段,这周五下午在老地方见。”
沈连洲笑着颔首,随后扯着唐衰的手臂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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