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默尔没有自觉,他以为参孙在调戏,双指撑着下巴尖看向窗外,语气淡淡:“太刻意了吧?”
行程是定制舞会西服,塞万提斯家族有专门合作的服装设计师,那位雌虫把工作室设在首都外圈较为幽静的区段。
服装设计可以做成世代继承的家族产业,这间工作室里就有很多有血缘关系的设计师,雄虫雌虫都有,聊天的,画图的,把布料往塑料模特上比的,热热闹闹。
最老的设计师留着半长的白发,脸上有皱纹,但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亲自出来接待参孙,请他们进私人工作间里交流。
顺便他也给莱默尔量尺寸。
皮尺圈住莱默尔脖颈时,老雌虫评价:“太瘦了,你皮肤透,颈部血管都看得见,注意休息哎。”
“谢谢。”莱默尔诚恳地看着老雌虫。
很久没有能让他百分百相信的关心话语了,这是第一句他愿意信的。
“有礼貌的孩子总不会吃亏。”老雌虫和蔼地接受了谢意。
参孙请这位老先生给他和莱默尔各制作一套衣服,表示的意味很明显,不久的舞会参孙大概率要带莱默尔出席。
老设计师一辈子服务贵族,能做到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他心里惊讶的很。
他看莱默尔的眼线狭长,应是美色兰人,塞万提斯家的下任族长带一个未婚俘虏去参加舞会,未免有些自降身份。
本着观察的想法,他开始暗暗留意莱默尔。
“米色,或者红色,看看哪种布料更合适你。”老雌虫带莱默尔到昂贵面料的收藏间,让莱默尔亲手碰了碰两种料子。
参孙看到红色眉角就有点兴奋,估计是在想自己的发色能被莱默尔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可惜老雌虫摇摇头把红布放回去了:“彩云易散琉璃脆,你有薄相,不能张扬,细细呵护着才长在,就用米色吧。”
参孙感到非常遗憾,凑上去问情侣装的可行性,老雌虫失笑:“用‘情侣’袖扣吧,好不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实在很难懂啊。”
你俩风格天差地别,怎么用同一种颜色和形式?
“强我所难。”他幽默地说,看向这两个人。
参孙的反应是摊手,而莱默尔轻怔地避开了他调侃的视线。
老雌虫终于感到吃惊。
这个雄虫是如此精致矛盾的一拢酒雾,恐怕一烧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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