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叔叔声音发乾,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茫然。
他们迅速检查了隔间每一个角落,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在封闭的隔间里,凭空消失了?
他们立刻拉响警报。
整个拘留所瞬间被刺耳的警报声笼罩,监控被调取,消息层层上报。
此时,南江市区城郊结合部一栋自建二层小楼。
空气中瀰漫著廉价香烛和饭菜的气味。
二楼东侧的房间內,黄標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脚丫子翘在茶几上,油腻的头髮贴在额角。
他嘴里叼著烟眯著眼,百无聊赖地按著遥控器,电视屏幕里播放著嘈杂的综艺节目,刺耳的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迴荡。
“一群傻逼!”
黄標嗤笑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抓起旁边的啤酒罐灌了一大口。
他脸上带著一种劫后余生的、混合著得意和侥倖的神情。
精深病证明…取保候审…家里托关係了点钱…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著。
想到自己在派出所门口说的那些话,黄標心里就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精深病?嘿,这牌子真好用!等风头过了,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他正沉浸在自我陶醉的幻想中,电视屏幕突然毫无徵兆地一黑。
“操!什么破电视!”
黄標骂骂咧咧地坐起身,以为是信號问题拿起遥控器使劲按了几下。
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拍打电视机时,那漆黑的屏幕中央,毫无徵兆地亮起两行字。
【审判通知】
罪人:黄標
罪行:故意伤害、强歼,妄图脱罪
执行时间:倒计时5秒
嗡——
黄標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剎那间冻结。。
“不…不可能…”
黄標的嘴唇哆嗦著,发出无意识的囈语。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狭小的臥室仿佛变成了冰冷的囚笼。
“妈——!!”
黄標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绝望的嘶吼,隨后彻底消失在臥室中。
“怎么了?”
楼下传来黄標母亲惊慌失措的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她刚才在厨房收拾碗筷,隱约听到儿子一声悽厉的惨叫,嚇得魂飞魄散,连手都来不及擦乾就冲了上来。
房门被猛地推开。
黄標母亲衝进臥室,心臟狂跳,声音颤抖:“你咋了?喊啥呢?”
房间里空无一人。
两人离奇失踪很快被封锁了消息。
从所长到市局再到海风城所在的海州省厅,最后直达参议院。
报告的核心信息只有一个:付强在严密看管下於厕所隔间內离奇消失,现场无痕跡,高度疑似小丑组织所为。
海风城市局,办公室。
局长放下加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拿起內线电话:“通知下去,付强已转送海州精卫中心。相关案卷按程序封存。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明白吗?”
“明白!”电话那头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解脱。
消息传到拘留所,两个亲眼目睹“神跡”的年轻叔叔被叫到办公室。
“付强被省里接走了,去做更高级別的精神鑑定和治疗了。”
所长面无表情地宣布,“你们看到的是幻觉也好突发状况也罢,都给我烂在肚子里!签了这份协议回去好好上班,记住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两个叔叔面面相覷,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们默默签了字,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一个叔叔忍不住低声问同伴,“餵…你当时真看到…有张黑卡?”
另一个叔叔猛地打了个寒颤,用力摇头:“没…没有,是幻觉!一定是天太冷我眼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命令下达。南江市很快接到指示。
负责此案的叔叔看著黄標母亲哭肿的双眼,只能硬著头皮宣布,“黄標涉嫌潜逃,我们已发布通缉令,请您配合调查不要听信谣言。”
黄標母亲呆呆地看著叔叔,浑浊的眼泪无声滑落。她知道,儿子回不来了。
就在黄標和付强彻底失踪之际。
《索拉里斯日报》与快音联合直播了一场节目。
节目特別邀请了专家吴仁德进行探討“精深病免责:法理与人道的边界”的深度对话。
吴仁德是著名的社会伦理学家,某大学特聘教授,经常在媒体上就社会热点发表高见,以理性,包容反歧视著称,常为边缘群体发声。
节目开始直播间在线人数飆升到三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