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
思绪被驀然打散,姜梔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炸裂的烟火。
她的视线落在头顶鲜红的鸳鸯帐顶上,身体宛若漂浮在海上的小舟,被浪头高高拋起,又颤颤巍巍地跌落,天旋地转。
“你身子还需调养,不能时常服用避子汤,”沈辞安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天边而来,又仿佛就贴著她的耳际,“只能暂时如此解决,等日后养好了,我们再行周公之礼。”
姜梔的身子他很清楚。
多次受伤,又往返京都一路奔波,一直需要调养。
他不捨得再让她喝这些伤身的汤药。
姜梔出了一身薄汗,鬢髮繚乱,整个人红得像是煮熟的虾。
她怎么都没想到,沈辞安那双笔直修长,用来执笔写字的手,竟然会紆尊降贵地替她做这些。
“那夫子呢?”她垂眸虚著眼看下去。
他明明也很渴求,反应骗不了人。
沈辞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狂乱的心跳,“无妨,你出了汗,我先带你去净室洗洗。”
他俯身剥去了姜梔身上碍事的喜服,將她打横抱起便走。
净室內的水已然备好,沈辞安长腿一迈,抱著她跨坐了进去。
被他纳在怀中,姜梔虚浮的身子有些不安地扭了扭,却反而被沈辞安抱得更紧。
他的鼻尖在她后颈处亲昵蹭了蹭,声音从她后背紧贴著的胸膛处震颤著传来。
“大小姐,我想试试。”
“什么?”姜梔迷迷糊糊间才意识过来他说的话。
她只来得及攀附上浴桶边缘,水就迫不及待哗啦啦地涌出来,在地上留下一片濡湿痕跡。
“並紧,大小姐。”沈辞安嘶哑得不像话,喘息著在她后颈落下一个个颤抖又克制的吻。
……
姜梔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沈辞安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她躺在榻上回想起昨晚洞房夜的事,整个人都缩入了被褥內。
从浴桶內出来后,沈辞安仔仔细细帮她擦拭乾净后,抱著她回到了榻上。
净室內已经一片狼藉,无处下脚。
姜梔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可沈辞安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要紧紧抱著她,和她呼吸交缠。
什么读书人,什么端肃持重,所有男子到了床榻上都一样。
她忍不住嘟囔。
新婚第一日就丟下自己没影了,今天別想让她理睬他。
姜梔在青杏的伺候下梳妆好,刚用完早膳,就有小丫鬟神色慌张地来通报,说林管家请她立刻去书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梔还是带著青杏过去了。
却没想到看到了臥在椅榻上的沈辞安。
他上身的衣衫已经褪下,露出的清瘦脊背上,竟然布满了触目惊心血跡斑斑的鞭痕!
姜梔嚇了一大跳,“夫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