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宫里来信,让您赶紧回去!”
萧玄佑声音冷厉,“何事?”
“皇后娘娘忽然得了急症,太医都已经过去了,召您立刻回宫。”
萧玄佑盯著姜芸浅的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刃,没有半分温度。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手下的声音再次催促,“主子,是娘娘的贴身嬤嬤来传的信,事態紧急,一刻都耽误不得。”
萧玄佑本想等杀了姜芸浅就直接去沈府抢人。
可如今母后在宫里出了事……
几经抉择,最终他还是鬆开了手。
“把她给我好好看起来,没有孤的允许,一只苍蝇都別放出去。”
萧玄佑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大敞的夜色中。
姜芸浅软软瘫在地上,浑身无力,劫后余生地啜泣起来。
而长街上眼睁睁看著姜梔被掳走的沈辞安,翻身上马就要去追。
他明明已经未雨绸繆將陆渊药晕了,还有谁敢在大庭广之下抢亲?
难道是谢祁?
可谢祁还在从北境回京的路上,不可能这么快赶回。
他眉目冷凝肃然,一张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清瘦的身形却笔直如松,仿佛有著填山倒海的力量。
就在他一夹马腹就要跟上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子。”
他震惊之下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扭身去看,姜梔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
她抬头拉著他的衣摆,身上是再简单不过的红色嫁衣,髮饰简单,脸上只简单涂了红色的口脂,却將她整张脸衬得艷若桃李。
“大小姐,你怎么……”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被掳走的可不是我,”姜梔对著他粲然一笑,“夫子的接亲可还要继续?”
沈辞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马,牵著她一同来到轿前。
姜梔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盖头盖好,迈步进了轿內。
轿帘被放下,很快外面的锣鼓又响了起来。
被迫中断的接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又继续往沈府浩浩荡荡而去。
接下来的流程顺利而丝滑。
直到姜梔被沈辞安牵著拜完堂,坐在了喜床前,才有一种自己终於嫁人了的真实感。
沈辞安还在外面接待宾客,姜梔双手交叠坐著,前院源源不断的喧闹声被隔绝,丫鬟婆子们也都退了下去,房间內安静得出奇。
就在姜梔想要起来松松酸软的筋骨时,房门被打开。
姜梔心头有些紧张,又坐了回去。
沉重的脚步低鏘,缓缓走到了她面前。
从盖头下看去,只能见到一双黑色的牛皮靴,上面点缀著精美的纹。
姜梔愣了愣,忽地反应过来此人绝对不是沈辞安。
她伸手掀起盖头,看到了一张许久未见的脸。
“谢世子?”她惊愕出声。
上次一別,谢祁养好伤便入宫面圣,求了圣旨直奔爻城,当机立断斩杀了那与北狄勾连的將领,率兵抗击北狄。
前些日子得到的捷报,谢祁率军重创北狄,斩杀了北狄首领,班师回朝。
如今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怎么会这么快就抵达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