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
“嗯。”
父亲在安静的翻看著已经卷边的相册,二伯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厨房。
侧身对著他的妻子双眼红肿,显然很是哭了一段时间。案板上的麵团已经被分作粗细整齐的麵条,一团一团的摆放著。
没有去看丈夫的表情,二婶冷著脸,像是根本不在意的问道:“怎么没留下来吃顿饭?”
“那孩子心里难受,坐不住了。”低沉著声音回答完妻子的问题后,他將银行卡递给了妻子:“留下了钱就走了,说是明天就要回首尔,有空再来。”
侧目看了一眼丈夫手中的卡片,二婶脸色一沉,沉声责问道:“谁让你收下来的!”
“小文在首尔是拿命赚钱,你这个当长辈的,怎么好意思收他的钱!”
“我知道,我都知道!”二伯无奈的解释道:“这话我也说过了。”
说完后,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气,抬手止住了妻子想要继续的呵斥:“小文说,他和朋友开了一家公司,已经不用待在那地方了。”
“现在他能赚钱了,也开始上大学了,还抽空去做了演员。”说到这,他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还说让我们准时收看他的作品,帮他贡献收视率呢。”
二婶皱著眉沉吟片刻,自动忽略掉了那些一时听不懂的部分,直截了当的问道:“就是说,小文现在回归正常人了,是吗?”
“是也不是吧。”二伯笑道:“虽然不混黑了,但不是又当明星了嘛,倒也算不上正常人吧?”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二婶冷声道:“不管怎么说,这钱不能留著,明天你就送到大哥家去!”
“我才不送呢。”二伯翻了个白眼:“先留著,等小文结婚的时候给他包成封面好了(类似东大这边的红包)。”
“那也好。”二婶点点头,继续起了案板上的活计:“也省的大哥两口子拿去乱了。”
这话二伯没法接,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便揣起银行卡上手帮起了忙。
“你刚才说,小文在上大学?”
“嗯,上的还是首尔大学呢。”
“上学好。”二婶边起锅烧水边说道:“小文小时候那么聪明,如果不是……”
话没说完,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再次涌出,让她不得不紧紧抿住了嘴唇。
二伯嘆著气,上前抱住妻子,轻声安慰道:“现在这不是好起来了嘛,咱们得高兴才是。”
“我就是看著那孩子心疼。”
带著与体型不相符的温柔和委屈,二婶埋头在丈夫怀里,哽咽著说道:“炯辉、小文和真理,他们仨哪个不是咱们看著长大的?”
“炯辉早早去了餐厅学厨,真理才几岁大就去了首尔……”
“还有小文那孩子……”她颤抖著嘴唇说道:“要不是运气好,他差点都……”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二伯的眼眶也在妻子的话语中飞速涨红,却强忍著悲伤说道:“这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水开了,下面吧。”
短暂的抽泣过后,二婶用套袖擦去泪水,低声吩咐道:“你把辣白菜和酱黄瓜切了吧。咱爸口味重,酱黄瓜拿冰箱里最里面那桶。”
“好。”二伯温柔道:“辛苦你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