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心思从没变过,你装糊涂的样子也从未改变。”
“小文,怒那既想看到你同意,又害怕你真的同意……”
语罢,崔雅雯好像彻底鬆了一口气,笑容嫣然又洒脱。
拿起高脚杯,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被压抑的泪水终於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溢出的红色酒液顺著雪白纤细的脖颈一路流淌,崔雅雯重重將高脚杯放回桌面,任由酒水和泪水掺杂著流进了红裙上缘若隱若现的雪白中。
“时间差不多了。”
舔了舔唇边带著苦涩的水渍,崔雅雯拎起包,头也不回的挥手离开:“记得下次见面的时候戴好手錶哦!”
高跟鞋清脆却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崔海文盯著铭刻在錶盘侧方的文字,拇指轻轻从上方划过:
【送给我时光中唯一的美好——挚爱的小文】
“那个……”
吧檯不远处的暗门里,刚从地下赌场出来的李友天一眼便认出了崔海文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熟悉自己科长的李友天敏锐的察觉到了笼罩在他周围的低气压。
想著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李友天一阵心凉,却也只能硬著头皮开口问好:“文哥……身体怎么样了?”
“这次输了多少?”
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问题。崔海文缓慢而认真的把手錶戴上手腕,平静的开口问道:“买叶子了,还是买粉了?”
“买了一点叶子……”满是汗水的手心紧攥著裤腿,李友天瑟缩道:“真的就一点……”
“输了多少钱。”
“…输了一年的工资。”
深吸一口气,崔海文起身靠近李友天,面无表情的活动著手腕:“头还是肚子。”
“……”
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李友天挺直了腰杆,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肚子。”
“嘭!”
一拳把李友天击倒在地后,崔海文蹲下身,扶著他坐了起来:“保证是你自己下的,別怪我下手狠。”
“我知道。”
顶著一头冷汗,李友天倒吸著凉气,艰难的开口说道:“戒不掉赌就挨揍,我应该的。”
剧烈的疼痛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彻底缓解,没有理会吐了一地的酸水,李友天捂著腹部,犹豫著开口问道:
“雄哥那边……”
“不会再追究了。”
“哦……”
一蹲一坐,吧檯旁的二人独守著寂静的大厅,却半晌没有说话。
许是由於血液中还未消散的化合物,李友天几番犹豫,还是壮著胆子开了口:“文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说吧。”摩挲著袖口处的手錶,崔海文淡声说道:“只要不是借钱,我能帮就帮。”
“我想退出。”
崔海文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李友天却没有说话。
“最近公司的情况越来越怪了。”
没有理会崔海文的沉默,李友天怔怔的看著空荡荡的桌椅,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著:“咱们社团的那几个迪厅酒吧,以前从来不会大批量的出货的。问起二部的人,也只说是虎哥的意思……”
“要是说公司缺钱,偏偏新人还越招越多。首尔外围的几个小帮派,基本上全都进到公司里了……”
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崔海文,李友天认真道:“文哥,两虎相爭不是什么好事……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