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石膏一两(清泻肺热)
甘草二钱(调和诸药)
黄芩五钱(清上焦湿热)
桑白皮三钱(泻肺平喘)
浙贝母四钱(清热化痰)
瓜萎皮五钱(宽胸涤痰)
营劳子三钱(泻肺行水)
鱼腥草六钱(解毒消痈)
金银四钱(疏风散热)
桔梗三钱(载药上行)
地龙二钱(通络平喘)
(以蜂蜜三钱为引,缓峻药之性)
药方开好了,他叫许老汉去抓药。
这一次的还是两副药,却是便宜了许多,这两副药的总造价大概四钱银子。
等到许老汉把药抓好离去后,胡翊这一次就诊获得的熟练度又出来了。
却竟然是1点!
“1点熟练度?怎么还越来越少了?”
胡翊的脑袋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號。
他这会儿是真的懵了,综合治癒的药方几乎没效果,宣泄的药方反倒还不如上一次开的药不成?
好在是,下午接待的一个肺癆病人的身上,宣泄的药方又起了作用。
这一次,熟练度增加了4点!
病患也是个老嫗,因为买不起居所,常年和儿子儿媳漂泊在秦淮河外段的渔船上。
她的病症不算严重,刚开始发作。
胡翊这时候又把那张增加5点熟练度的药方取出来,和这个老的药方一起对比著看。
一个病症较轻,一个病症极重。
宣泄的法子都能大量增加熟练度。
那许氏的病症也很重,怎么宣泄的法子就不好使了呢?
这是他百思都不得其解的一件事。
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是得省一些精力,还有別的事在等他呢。
如今的熟练度已经来到27点,
不出意外,明日就能够跨过入门阶段,到时候应该可以获得部分体悟。
放下了这件事,胡翊今日提早来到了別院。
这已经是饿朱守谦的第三日了。
准確来说,三日两夜。
九岁的孩子饿三天,估计是撑不住。
胡翊其实早就觉得奇怪,怎么朱守谦到现在还能忍得住飢饿,奇怪的是宫人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等去了別院,才发现朱棣和朱橘正在爬树翻墙,然后偷偷地给朱守谦送饭吃。
“这两个混小子,我说铁柱这傢伙怎么一直不喊饿呢,原来是有你们两个內鬼给他送饭!”
胡翊暗自吐槽了一声,他倒並未当场把朱棣和朱橘撞破。
其实吧,这两个孩子能给从小长到大的侄儿送饭吃,还冒著违反朱元璋禁令和挨揍的风险。
这实际上是好事,值得表扬,
胡翊就静静守在二人攀爬的那颗大树边上,藏身在茂密的树盖下方。
等朱守谦吃过饭后,朱踩在朱棣的肩膀上,艰难地爬上了墙。
“老五,快伸手过来把我拉上去。”
院墙里面传来朱棣焦急的声音:
“可千万不能叫大姐、姐夫逮著,要不然就又要挨揍了!”
“嘿,朱老五,你能不能快著点儿?
广,
“就你这个慢慢悠悠的性子,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急啊?狗东西,你再这么慢悠悠的,一会儿被姐夫大姐发现了,我揍死你!
墙內不断传来朱棣的吐槽声音。
不得不说,朱这性子是真够慢的!
就连胡翊都在心中吐槽这个老五,真要是兄弟五个出去当贼。
想都不用想,被抓的必定是老五。
好不容易,朱总算是把四哥给拉上来了。
他顺著树身往下滑,却是刚一跳下来,就撞在胡翊的怀里,被逮了个正著!
朱嚇得小脸煞白,正要叫出声来,胡翊立即用手把这小子的嘴给捂上。
朱棣一看五弟跳下去了,也没有言语,应该是没事了。
他便立即从近三米多高的墙上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响,朱棣刚落了地,便感觉身后脖颈子上有一只手在拍自己。
“老五,敢嚇你四哥我,你又找揍呢吧?
,
朱棣猛一转身,便看到胡翊一手拎著朱,饶有兴趣的目光正打量著自己。
“朱老四,看把你给能的,你要揍谁呢?
欺负不了老二、老三,就知道欺负你五弟是不是?”
朱棣就好像被抓住了小辫子一样,脸色一白,尷尬又有些害怕的道:
“姐姐夫,大姐没有跟来吧?”
胡翊点著头:
“嗯,你大姐暂时还不知道这里的事,嗯,暂时——“
听到这话,朱棣、朱的脸直接就绿了。
朱棣端了朱一脚道:
“你蠢啊!
你都被姐夫抓住了,就不知道出声提醒我先跑吗?
出卖兄长,你小子,可真行啊!”
看到朱棣磨著牙,一脸怨气的样子。
胡翊赶紧把朱橘护在了身后:
“放屁,什么出卖兄长,你们这明明是不遵你们父皇的旨意!”
胡翊没好气的道:
“说说吧,给铁柱送过几顿饭了?”
这二人闭口不说话,胡翊一见,立即抬出了朱静端:
“不说是吧?我去叫你们大姐过来问问。”
“姐夫,姐夫!”
“別啊,有话好说你別叫大姐啊,我们招还不行吗?”
朱棣这时候才知道急了,赶忙道:
“昨日夜里偷偷送了两个馒头,今日刚送了两个馒头,就这两次。”
旁边的朱橘也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对对对,就给铁柱送过四个馒头,绝对没有骗姐夫。”
听到他们的话,胡翊欣慰著,笑骂道:
“行吧,赶紧滚,以后不准再来了!”
“姐夫,你不会告诉大姐今日的事吧?”
胡翊就白了这二人一眼道:
“趁我还没改主意,赶紧走,不然我就告诉她。”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皇子如同撒开腿的兔子,跑的別提多么快了。
看到这两个小子跑开了,胡翊笑了笑。
兄弟叔侄之间,知道互相照拂,这就是好事。
想到此处,他进到別院,推开了门。
时间差不多了,今日可以和这个侄子好好聊一聊了。
房间里。
九岁的朱守谦正在啃白饃,正吃到狼吞虎咽,拼命往嘴里咽,又找不到水的时候。
这两日间,陛下的命令下死了,传言要终生將他圈禁在此地。
这位陛下曾经异常疼爱,甚至於宠溺的皇孙失势的消息,在宫中的奴婢们口中不断传播著。
大家心里都道他是恶有恶报,虽然这还是个九岁的孩子,但却没有任何奴婢对他表示同情。
这样的人品和人缘,简直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
陛下不许给他送饭,就连一向仁慈的国母还有太子,竟也意外的没有过来探望过一次。
隨著朱守谦这两日间叫破了喉咙。
从一开始的颐气指使、仗著受宠发布命令,到后面愤怒的破口大骂,都没有人搭理。
到最后他改成了求饶,哭诉,却依旧没有什么用。
夜里时,哀求,默默哭泣,然后睡去“
这种无助正在一点点摧磨他的心性,打破他过往在这处宫墙深处的一切认知。
终於到了这时候,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势”,也明白了自己失去皇祖父宠爱后的下场。
若是没有四叔、五叔这两日给他送过饭,他大概真的相信了所有人都討厌他这个事实。
但四叔、五叔来得快,去的更快,根本不敢多留。
从他们的口中,他只能简单知道自己將被圈禁终生的传言,这个消息似乎是真的如今,朱守谦心里逐渐变得有些绝望了。
正在他吃的最难看的时候,胡翊推门进来了。
朱守谦嚇得连忙往后爬了几步,靠在床边,他似乎又捨不得自己皇孙的这点尊严,赶紧把馒头藏起来。
但因为刚才吃的太急,住了,咽下去的馒头卡在喉咙里面,的相当难受。
胡翊一眼就看到住了的朱守谦,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他。
关了两日的朱守谦,现在看到这位姑父,也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竟也多了几分亲近,赶忙双手夺过了水,就往嘴里灌,干馒头就著水,总算是给咽下肚儿里去了。
朱守谦总算觉得畅快了些,但也因为这一壹,急的满头都是冷汗。
“怎么样,关了三天,现在还认我这个姑父吗?”
胡翊蹲下来,和朱守谦的眼神处於同一条平行线上,这样不会带给他太大的压力。
朱守谦显然还不太想说话,只是蜷缩著身子,双手抱膝,把下巴放在膝盖上。
“好吧,不愿意说话,我先走了。”
胡翊临走时又说道:
“每日两顿饭,每次一个馒头就咸菜,以后就在屋里吃。”
他又嘆了口气道:
“別院里的奴婢们都撤走了,只剩下外面的武士,有急事了叫他们,目前就將你圈禁在此处了说完这话,胡翊正要转身离开时。
听到姑父再度確认了这个传言,朱守谦心下更加绝望。
眼看著这个唯一能跟自己说说话,给自己一点安全感的姑父也要离开,朱守谦终於急了!
他仿佛要失去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开始急切尝试著去抓住!
“姑父,姑父你不要走!”
“陪陪我好吗?
姑父!”
朱守谦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胡翊的腿。
在这瞬间的工夫,他终於彻底崩溃了,一时间泪如涌泉,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