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放肆了!”
“齐国號称文化昌盛,怎么派这种人来?实在是有辱斯文!”
儘管凌玉气焰囂张,眾人也不敢公开指责,只能私下议论。
凌玉听见这些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世间流言本就常见,不去理会便是。
人生在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与其顾虑別人的看法,不如顺其自然。
……
寢宫內,庆帝已经梳洗完毕。
作为 ** ,即使迟到早朝也无伤大雅,毕竟自古以来没有皇帝需要等待臣子的道理。
这时,侯公公快步赶来,躬身报告:“陛下,百官都已进殿。”
“嗯。”庆帝轻轻答应一声,並不著急。
在他看来,让臣子等待也是一种驾驭臣下的手段,有利於巩固统治。
宫女正在为他系腰带时,他突然问:“凌玉来了吗?”
“回稟陛下,他已经到宫了。”侯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
隨后,庆帝询问凌玉入宫后的表现,侯公公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慢慢说道:“凌玉入宫后直接去了大殿,虽然被洪公公拦住,但他还是带著齐国使团坐在廊下的栏杆上吃……点心……”
听完这话,庆帝眉头紧锁。
“哼,不知天高地厚!”庆帝冷冷地说,“难道以为九品修为就能为所欲为?”
他对凌玉恨之入骨,却始终不愿承认,这份深深的厌恶中还夹杂著几分恐惧。
庆帝害怕的不是九品巔峰的武者,也不是齐国將军,而是神庙。
在他的心里,凌玉可能与神庙有所关联,虽然没有確凿证据,但这想法已让他十分不安,最近更是脾气暴躁。
侯公公在宫中侍奉多年,观察力极强。
他立刻諂媚地奉承道:“就算凌玉再厉害,比起陛下,也不过是萤火与皓月相较。”
不久之前,庆帝因愤怒显露出大宗师的实力,宫里的一些人才知道他的真实力量。
侯公公这才明白,自己侍奉多年的皇帝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他每天服侍庆帝,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年,居然从未察觉。
甚至一度认为宫中的大宗师是洪肆庠。
然而自从那天以后,庆帝既没刻意隱瞒实力,也没採取灭口行动。
这一举动让侯公公隱隱察觉到了什么。
这番奉承果然见效,庆帝的脸色好了很多。
整理好龙袍,他向大殿走去。
“走,朕倒要看看这个齐国狂徒,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大殿上。
隨著太监高喊“陛下驾到”,群臣跪拜,山呼 ** 。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今天有所不同。
庆帝没有让群臣起身。
他沉默不语,眾人也不敢妄动,皆跪於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有些深思之人早已有所准备,料到今日大殿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庆帝才让眾人起身。
他神色凝重,目光如冰,环顾四周,最终停留在老將军秦鄴身上。
“沧州乃庆、齐边境要塞,对我朝意义重大,却有人轻易拱手相让。”
在场眾人皆是心思縝密之人,话至此时,秦鄴连忙上前请罪。
……
“陛下,此乃臣之罪,臣甘愿领受万般惩罚,绝无推卸之意,请陛下降罪!”
事实上,沧州一役的失败与秦鄴关係不大。
一方面,驻守主帅是燕小已,並非他;另一方面,后来增派的主將也是叶眾,与秦家並无关联。
然而,皇宫中的规矩就是这样:一旦皇帝认定你错了,那就是错的。
秦鄴久歷官场,深知其中道理,便主动揽下全部责任。
一番自我反省的话后,庆帝嘆息道:“秦鄴,朕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明白了吗?”
“老臣必定不负陛下信任!”秦鄴伏地悲呼。
庆帝不再看他,而是转向群臣、礼部以及陈**。
“昨日齐国使团进城,秩序一片混乱,京都府尹职责何在?巡城將领何在?监察院长陈**又在何处?”
庆帝的一句质问让三位官员上前认错,但他並未理会,继续说道:“更令人费解的是,一个小小的九品武夫凌玉竟敢挑衅我国尊严,全城竟无一人能阻止,这不是丟尽了我朝的脸面吗!”
“臣等失职!”
京都府尹、巡城將领以及监察院院长陈**一同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