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记忆中的味道有著明显的不同。
这也是想当然的。
煎茶之人已换,茶的味道又怎么能够一样呢。
不过他还是由衷地称讚道。
“辩才,你的煎茶技艺可是极为不错。”
对此,辩才並不答话,而是一脸微笑著看向虞世南。
“虞施主,你现在贵为永兴县公,不应该待在长安吗,为何会突然前来永欣寺?”
“我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一件要事。”
“要事?”
“我来此,是为了向你寻求一物的。”
辩才神情一证,有些不能理解虞世南的话语。
“虞施主,你现在贵为大唐的开国县公,竟然还有你没有,而贫僧独有的东西?”
“这是自然,就比如——·《兰亭集序》。”
在听到虞世南提及《兰亭集序》后,辩才脸上那微笑的神情瞬间一滯,隨后便很快恢復如常。
而作为在乱世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虞世南,那一丝的不自然也是落在了他的眼中。
“虞施主,虽然智永师傅乃是王右军的七世孙,但是永欣寺,確实没有你要的《兰亭集序》。”
对於辩才的辩解,虞世南並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抬起头,扫了眼头顶的房梁。
根据太子殿下所言,那《兰亭集序》就藏在房梁內。
看著虞世南的这一动作,原本古井无波的辩才顿时心中一紧。
即使他身为主持多年,此刻也难免略显慌乱。
因为《兰亭集序》,就被他藏在了一根被掏空的房梁內部。
虞世南略微扫视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辩才没有这么容易答应的。
《兰亭集序》可是绝世珍品,肯定要拿出与之相匹配的东西进行交换。
“辩才,也不用如此急著拒绝,我可以用一些东西来交换。”
“交换?不知是何物?”
辩才说完,便有些后悔。
因为照他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承认《兰亭集序》在他手中吗。
不过,他看了眼对面的虞世南,发现其根本就没有將这件事放在心上。
辩才心中顿时一松。
同时,他对於虞世南所说的一些好东西,升起了些许好奇。
他相信,虞世南不会不知晓《兰亭集序》的价值,因而,如果要交换的换,那肯定会拿出与《兰亭集序》价值相匹配的物件。
就是不知晓虞世南会拿出些什么东西。
虞世南这时,解下了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手机,將之熟练地打开,然后推到了辩才的面前。
辩才看著虞世南的动作,一头雾水。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虞世南会將一个黑色的砖块推到他的面前。
被好奇心驱使,辩才將目光落在了黑色砖块上。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黑色砖块上散发著奇特的光芒,甚至上面还有著一些奇特的字体。
辩才定晴细瞧,一系列的名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大般若经》《大菩萨藏经》《瑜伽师地论》《大毗婆沙论》《成唯识论》《俱舍论》。
嗯?
这些,怎么听上去有些像佛家经书的名字?
但是这些经书的名字,他先前可是从未听闻。
“虞施主,不知道这是?
“此物名为手机,至於如何使用,待我来演示一番。”
经过虞世南的演示,已经身为主持多年的辩才此刻也难掩脸上的惊容。
“你看到的那些,其实都是经书,而这个手机之內,足足有数百部经书。”
“数百部经书?就在一个巴掌大小的手机中?”
辩才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心神,全然沉浸在了手机当中。
如虞世南先前教授的那样,辩才点开了其中一部经书。
暮然,他就看到了一个名字,玄奘。
这人从名字上,也是个僧人。
但是他却闻所未闻。
辩才並未思考太多,便继续向下翻阅。
不多时,辩才就已经確信,眼前他正在翻看的经书,確实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经书。
“辩才,不知这些,可否换取《兰亭集序》?”
虞世南的声音传到了辩才的耳中。
这下子,辩才整个人陷入到纠结之中。
说换吧,那《兰亭集序》是他的师傅智永所留下的,其乃是书圣王右军巔峰之作,在此世上仅有一件,乃是绝品。
如果不换,他刚刚粗略地看了一番,那个名为手机之物上,確实有著上百部他闻所未闻的经书,而如果能够获得这些经书的话,对於永欣寺来说,乃是一个天大的幸事。
因此,现在的辩才陷入到了无与伦比的纠结当中。
“辩才,我跟隨智永师傅学习书法,深知《兰亭集序》的珍贵之处,但是,如果我能够给你变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兰亭集序》,你是否愿意交换?”
“一模一样的《兰亭集序》?”
辩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虞世南,
他除了永欣寺主持这一身份外,可还有著另一个身份,那便是书法大家。
他深知,就不可能就不可能写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字帖。
因为每个人的习惯,书写方式,姿势各不相同,怎么可能写出一样的字帖?
虞世南与他共同学习过,这个浅显的道理他应该知晓。
“虞施主,这·应该不可能吧。”
“不,很有可能。”
虞世南说罢,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锦盒,將盒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两幅字帖,交到了辩才的手中。
辩才刚接触到虞世南递来字帖的瞬间,他便感受到手中纸张的特殊之处。
不过,他並未多言。
仔细打量了一番字体的字跡,辩才很简单地就推测出了字帖的主人,就是他面前的虞世南。
两人师出同门,因而,书法上也有著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即使两幅字帖都出自一人之手,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辩才將两张字帖重合起来,举过头顶。
令辩才意外的是,两张字帖竟然能够完全重合。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虞施主,这是如何做到的?”
虞世南微微一笑,將案几上的茶端起,轻抿一口。
“说实话,我也不知,但是这確实有人能够做到,不是吗?”
辩才看著手中的两张字帖,沉默半响后,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贫僧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