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切勿著急,今上將军突然归秦,想必定有缘由。”
“若是好事还好,可若是坏事,那岂不是白白生乱,动摇民心?”
“事急从缓,不如叫他进来问清楚,再做断绝也不迟。”
此话一出,嬴駟顿时冷静下来,眼中生起一股后怕:“此言在理,是寡人著急了,多亏相国提醒。”
“来人,叫贏华进来。”
很快,身著盔甲的贏华就走了进来,一脸的不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余朝阳和嬴駟更摸不著头脑了,瞧其模样也不像是前线有变啊。
所幸贏华並没有让两人久等,当即开门见山道:“君上,是魏国求著我秦国议和,为何还要割让蒲阳三城啊?”
“蒲阳是控魏制赵的要地,怎能轻言退城?”
“还请君上收回成命!”
两人闻言,悬著的心落了下来,只要不是前线有变一切都好说。
嬴駟不紧不慢地整理书简,可贏华却是越说越上头,怒气值直线上升。
“蒲阳乃兵家必爭之地,我秦军將士在此死伤近万,可他张仪唇齿一碰便交予魏国,臣想不通!”
君臣之礼此刻被贏华完全拋之脑后,等到他发泄完,嬴駟这才慢悠悠开口:
“和你一起的还有哪些人?”
贏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直口快道:“六个,都是在蒲阳之战立下汗马功劳的,尤其是虎賁將军白裕,更是在此战拿下首功。”
“再比如…”
贏华讲述这些人的累累军功,却猛然被嬴駟打断:“秦剑饮血,將士垒骨,打蒲阳取焦城得曲沃,你们功不可没,没人能抹去你们的功绩。”
嬴駟先是肯定了將士的赫赫战功,可话音一转就向贏华讲述决策的正確性。
当说出归还三城的代价,是魏王在龙门为嬴駟牵马执鐙时,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贏华瞬间蔫了下来。
让一国之君为嬴駟牵马执鐙,这是何等的荣耀殊荣。
莫说三城…就是再翻个倍也值啊!
贏华並非榆木脑袋,当场就向嬴駟认错,可嬴駟却是轻轻捻了捻鬍鬚,帝王心术显露无疑。
“那寡人问你,你何罪之有?”
“不该擅离大营,”贏华脑袋低得像只鵪鶉:“不该非议国策…”
“誒,此言差矣,你贏华哪有如此大的罪。”
嬴駟摇了摇头,可接下来的话语却犹如一道平地惊雷在贏华脑海炸响。
“你们,不过是逼宫而已!”
逼宫之罪大过天,贏华大惊失色当即跪倒在地,嬴駟则继续道:
“你应该庆幸,是相国出言让寡人单独面见你,倘若拿到会朝廷议,蒲阳是否割让事小,你武將聚眾抗詔,又该如何处置?”
“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贏华朝余朝阳投去感谢目光,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正如嬴駟所说,这事拿到朝会上讲,他贏华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嬴駟走到贏华面前,继续道:“文臣死諫,武將死战,此乃国之大幸。”
“此事到此为止,寡人不想再追究,但你记住张仪是我为秦国请的客卿,张仪出使是寡人定的。”
“定了的事,就定了。”
“我是你君上吗,你还是我的臣吗,你从来就不是…”
嬴駟面色阴沉至极,食指重重抵在贏华心臟,一字一顿道:
“你姓贏,是我嬴駟的弟弟。”
“你要给哥帮忙,不要给哥添乱!”
在嬴駟的眼神示意下,贏华扑通一声磕头在地,额头骤红:
“相国大恩,贏华永世难忘!”
“以后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
ps:完犊子了兄弟们,今天山城大雨,家里停电,这章还是小作者在网吧码出来的。
外加被淋了个落汤鸡,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今天加不了更了,只能明天补上,还望各位读者老爷多多担待,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