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恨的，我知道家里情况，要赎我回去家里就要借钱，弟妹还要生活……家里微薄的那点存款，都是他们辛苦种地、外出务工赚来的，总不能为了我一个人，毁了整个家，大家都不活了吧？”

岳明朗摇摇头，嘆息一声：“盼兮，其实应该有很多人都羡慕你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不用为简单的衣食住行而发愁，我也一样……我很羡慕你。”

顾盼兮茫然：“羡慕我？可是没有人真心实意的爱我啊！”

“怎么才算真心实意的爱你呢？”

岳明朗笑了笑，扶著顾盼兮的肩头让她站起来。

两人目光对视，顾盼兮摇了两下头：

“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不管生老病死、无论我是好是坏，永远对我好、保护我……”

“盼兮，我觉得你的爱恨太极端了，而且你要的有些太多了。就像我，我敢保证我是爱你的，甚至如果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去死，但你说的那些，我好像做不到。”

“为什么？那些事比去死还难吗？”

“人都是复杂的，很多事都是隨时在变化的，我没有那么多文化、也讲不了很多大道理，但是我知道你的要求太高了，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顾盼兮不理解，她推岳明朗，语气冷硬：

“分明有，我觉得也有人能够做到，只是大家都更爱自己而已。”

岳明朗嘆一口气：“但是爱也是相互的啊……你说的这些，你能为某个人做到吗？”

顾盼兮张张嘴，想要爭辩，但是她说不出话来。

岳明朗上前拥抱她：“实话实说，一开始我是恨我父母的，但后来却越来越想念他们，他们也一定会想念我，直到他们生命终止的那一刻。除了仇恨，爱也是我在惊悚世界坚持下来的重要动力。”

顾盼兮木木的站著，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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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入夜，三人默契的出摊，走个过场之后，顾盼兮便迫不及待的收摊回去。

这一次姜恋没有再等待，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嫁衣，在夜幕中带著一种暗沉沉的黑色，像是浸了血一样。

见顾盼兮收摊，她也立刻收了摊，尾隨在顾盼兮身后。

“不忍了？”

顾盼兮在出美食街大门之前，回头看紧隨在身后的姜恋。

“不忍了。”

姜恋跳下三轮车，把车子留在美食街，眼神平静看著顾盼兮。

“我以为你至少要忍耐到最后一天呢！”

顾盼兮眼神轻蔑，打量姜恋身上的红嫁衣：

“这也是一件能让你瞬间回到现实的道具吧？怪不得这么有底气，可惜你那个小情人在副本里受到的限制很多，谁死……还不好说呢！”

姜恋走出美食街，顾盼兮也跳下车子。

身后美食街里，三个执法者和夏瑾都在不远处看著。

美食街周边，全是流著口水双眼血红的诡异，他们都在等著顾盼兮继续“进货”。

顾盼兮甩出长鞭，她和姜恋一旦动手，只要有人受伤，就很容易暴露自己是活人。

“只要我们之间相安无事，就能一起走出这个鬼地方。出去之后我可以保证绝不对你动手，甚至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