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德寺就是这第七教区的主座教堂不,主寺庙。
负责管理本道內陆地区大大小小36座寺庙。
韩太鉉之所以选择周末来到这儿,也是因为这里和天主教堂一样,只在周末的时候举行弥撒或宗座遐福。
届时那位智障禪师会和那些主教一样,亲自露面为信徒诵经解惑。
所以他想亲自过来看看,看看这位智障禪师,究竟是不是当年那条船上的人。
不过这会儿时间还早,韩太鉉也不想继续在香炉面前当燻肉,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纳纳凉。
穿过几棵参天古木后,韩太鉉来到了一座小巧玲瓏的庭院。
这间庭院中间有一方深幽碧潭,清澈的水面飘荡著几尾红鲤,一条豌蜓的石桥从中间穿过。
有小孩在上面嬉戏奔跑,时不时用竹枝拨弄水面想吸引红鲤注意,使得池塘泛起层层连漪。
韩太鉉见池塘边上恰好有一座凉亭,便隨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久,就有一阵山风拂面而来,吹得凉亭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伴隨著蝉鸣和远处小孩的戏水声,倒也颇有一种夏日的寧静。
韩太鉉把手撑在身体两侧,享受著这股解暑的凉风。
这世界上的宗教场所各有各的特色,有些气势恢宏,有些神秘诡异,但不管哪一种,都是在通过环境给人带来心灵影响,以达到一种敬畏或皈依的目地。
而这修德寺也在试图营造平静祥和的气氛。
只不过韩太鉉並没有被其影响,短暂的山风一落幕,心里那股燥热与不耐正隨著喧闹的蝉鸣无限滋长。
正当他快要坐不住,打算去前面大雄宝殿再看看时,池塘边突然传来一声“扑通”!
接著,就是小孩的哭豪和尖叫!
韩太鉉定晴一看,发现是刚刚在桥上嬉戏的小男孩不慎掉入了池塘,此刻正在水中拼命挣扎他见状立即起身打算过去帮忙救人,刚跑到桥头,对面突然来了一位灰衣僧人,二话不说就跳入水中!
这僧人看起来水性不错,动作並没有被宽大的僧袍所影响,瞬间划破水面,朝飘到池塘中心的小男孩游去。
此时,池塘边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焦急地张望著,孩子们的哭豪声、大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
而韩太鉉立在桥头,目光一直盯著那救人的和尚。
只见他一把抓住小男孩,將其脑袋托出水面,小男孩剧烈地咳嗽著,吐出几口水,四肢还在慌乱地扑腾。
僧人也不慌,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带著小男孩往岸边游来。
等到了岸边,早有热心的香客伸手,七手八脚地將小男孩拉了上来。
此刻小男孩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瘫坐在地上,仍心有余悸地喘著粗气。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成武啊!成武啊!”
一位妇女拼命挤开人群,扑到小男孩身边,一把將他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偶妈”小男孩带著哭腔喊道。
妇女哭著摸遍小男孩的全身,確认他並无大碍后,才稍稍鬆了口气。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看向还站在一旁、浑身湿漉漉的灰衣僧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作揖致谢:
“康桑思密达!康桑思密达!”
僧人连忙上前扶起妇女,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
“施主快快请起,这都是贫僧分內之事。”
周围的香客闻言,纷纷投来讚许的目光,妇女却不肯起身,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递向僧人:
“大师,这是一点心意,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僧人连忙摆手,微笑婉拒:
“施主莫要如此,钱財於贫僧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救孩子並非为了求回报,只愿孩子平安无事便好。
说完,他还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慈祥地告诫道:
“成武呀,下次玩水可要小心一点噢~”
“內”小男孩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学著妈妈的样子向他道谢:
“康康桑思密达——”
灰衣僧人微微一笑,並没说什么,只是抬头时,目光刚好警到人群中有一枚篆著十字架的戒指,脸上不由產生一丝疑惑。
正想看看戒指的主人是谁,却被围上来感谢的香客们给打断。
好不容易將人打发走后,身边哪里还有那枚戒指主人的踪影?
只能依稀看见远处的拱门,有一道快步离去的背影。
而韩太鉉在离开寺庙后,立刻坐上车向山下驶去。
这会儿时间还早,他打算在回首尔的路上,顺便去大田看望一下薛允儿,毕竟这孩子在信里把地址都告诉他了。
两手空空的去也不太好,路过商店时,韩太鉉顺手买了些温居的礼物。
在韩国,大多数人第一次登门別人家,都会带些卫生纸之类的必需品。
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传统,相比实用的日用品,总比买些里胡哨的东西强。
结果临出门时,韩太鉉还是买了件里胡哨的礼物,小女孩嘛,肯定喜欢毛绒玩具熊这些东西的。
按照地址找到薛允儿家的小院子后,开门的是她父母。
薛母一看见韩太鉉,立刻就要给他下跪道谢,一如刚刚寺庙里的成家母子。
薛父同样也是特別激动,紧紧撰著韩太鉉的手致谢,还有她家那条大白狗,也在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扑。
“肯恰那,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已。”
韩太鉉笑著拿出礼物,两人又诚惶诚恐,说这太客气了,实在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这有什么,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
“那也是,应该我们带著允儿去登门拜访恩人才对啊”
“是啊,恩人今天可不能走啊,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才行!”
薛父好像生怕他跑了,一个劲儿的给薛母递眼色,让她赶紧张罗。
“对对对,我这就去准备,恩人先坐著休息一会儿!”
“不用那么麻烦的”韩太鉉有点为难。
“不麻烦不麻烦,恩人稍坐一会儿。”薛父边说边拿起手机:“我这就给允儿的老师打电话让她回来。”
“周末还在上学吗?那就让她上呀?不用专门为此——”
“钦~恩人误会了,允儿上的不是补习班,而是舞蹈学院。”
“舞蹈学院?”韩太鉉怎么也想像不到,那个带著狗在村里乱窜的少女居然报了舞蹈班。
“內,那孩子脑子笨,课本上的知识学不进去,所以说想先练几年到首尔去当什么练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