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似乎对我的『佛法』很不满意?”
氤氳的水汽里,宋温迎正浸泡在浴桶中,冷不防听到这声音,嚇得整个人往水里一缩,猛地回头。
“你……”
“抱歉,我不知道姐姐在沐浴。”
宋祈年边关上门,边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那、那你还不出去!”
她双臂环抱住自己,试图遮掩。
宋祈年却没听她的话出去,反而缓步走近。
“方才与方丈论及『色即是空』。”
声音平缓。
宋温迎警惕地看著他,一般他这样说话,就说明,又不怀好意了。
果不其然,他靠近了来,微微俯身,视线扫过她浸在水中的肩颈:
“方丈言,皮相色身,不过虚妄泡影,执著便是苦厄。”
“可我觉得不然。”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锁骨上,细细摩挲,继续用那本应超脱尘世的语气,说著最是悖离佛法的话:
“姐姐这般活色生香,落在眼中,刻在心上,如何能『空』?”
“若这亦是虚妄,那我甘愿沉沦此障,永墮无间……”
“求一个,真真切切的『身受想行识』。”
衣物落地,水波荡漾,起初还算平和,后来逐渐失控。
外头偶尔传来脚步声,是有人经过。
宋温迎已经放弃抵抗,想让他声音小点,可他似乎有恃无恐。
水洒出,湿了一地。
不知何时,外头的交谈声也逐渐远去。
宋温迎被他抱出木桶,放置在软榻上。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轻易攥住了手腕。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垂眸看著她因羞愤而染上緋红的脸颊,低低一笑:
“姐姐便是我的阿鼻地狱,我甘之如飴。”
缠绵的吻再次落下。
宋温迎心尖一颤,只觉得这满室檀香都被他污染了。
他总能將那清静庄严的佛理,掰碎了、揉烂了,染上他自己的顏色,再用来堵她的嘴,撩拨她的神经。
偏他还顶著一张清心寡欲的脸,用著最平和禁慾的语调,仿佛不是在行孟浪之事,而是在与她进行什么高深的禪机辩驳。
可这满寺的僧人,对此却一无所知,还对他礼遇有加。
宋温迎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气恼他,也气恼自己。
竟然会屡屡被他这番歪理邪说的羞耻,悸动……
这几日,宋温迎其实已经確定宋祈年和系统告知她的剧情不一样。
剧情里,宋祈年现阶段,应该是处於韜光养晦的阶段。
可回想起之前在相国寺,那位疑似宫中贵人的女子在他面前难以掩饰的惊惧,以及自己被囚於此十日,宋府竟无一人过问。
很明显,宋祈年权势很大。
宋温迎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如今只能等著系统再次上线问问它了。
“呲……”
突然的痛意让宋温迎猛地回神,抬眸就看到宋祈年晦暗眸中带著不悦。
“这种时候都还能走神,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