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山西二字,苏卿卿骤然眉心一蹙。
山西。
她把苏静禾藏在了山西。
容闕自然知道这事,立刻就起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朝苏卿卿道:“我在外屋问他,什么话你在里面听著。”
苏卿卿现在这个样子,的確是不適合见人。
脖颈处的痕跡太明显了。
容闕瞥了一眼她,抬脚出了外屋,心里琢磨,下次还是要避开脖子才好。
在主位坐定,容闕端了一盏茶让外面的人进来。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汉子,看打扮像是乡野村夫,但是一双眼睛锋锐得让人无法忽视。
乡野村夫可长不出这样的眼睛。
那人进门便给容闕行礼,他是苏卿卿的人,没有见到自己的主子行过礼便不再说话。
苏卿卿在里间没有听到动静,便道:“你说吧,我听得到。”
声音一出的那一瞬,第一个字甚至还有点破音。
苏卿卿心里恼恨地把某人拉出来骂了一通。
容闕坐在外屋的椅子上,手指虚虚掩著嘴角一抹笑意,瞥了一眼內室门口的珠帘。
在这汉子听来,苏卿卿这声音像是风寒了。
他立刻转身朝著內室方向一摆,“主子还要多注意身体。”
说完,没等到苏卿卿的回答,他便將这次来京的主要原因回稟上来:“苏静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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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里屋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容闕一惊,下意识就要起身进去。
却听得里面苏卿卿道:“你和太子回稟就是,什么话他问是一样的。”
容闕要起的身子这才又坐回去,只是担心地看了一眼內室,快速问道:“什么时候跑的?”
那人转身对著容闕,“一个月前。”
容闕眉梢登时一冷,一个月前跑的你现在来回稟?
那人仿佛知道容闕的质问,不等他开口便道:“是小人失职,一个月前,苏静禾得了一场风寒,病得不算严重,但是烧退了之后脸上起了一些小疹子,她就不许人进屋伺候,吃喝用度,什么都是送到屋门口,她用完了再送出来。
每三天有镇上的大夫来给她瞧一次,瞧完了她还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
直到几天前,小的在她窗前听到里面人咳嗽,总觉得声音不太对,当时小的也没有怀疑,只说咳嗽怕是要吃药,还是请大夫再来看看
可是小的说完,里面就一直没有动静。
小的又说了几遍请大夫,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小的这才觉得不对,衝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她了。
小的审问了那个顶替她的人,说她一个月之前就跑了,而这人是给她看病那人的女儿,那天扮作药童跟来的。
苏静禾给了那大夫两个金锭子。”
容闕一听就明白过来,一个月之前,苏静禾风寒的时候就已经蓄谋了逃跑。
当时苏卿卿把苏静禾安顿在山西那边的村子里,原因不过两点。
山西距离京都遥远,又是乡下,没人认识她,她能在那里过得相对安稳自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