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吹著虬枝,快了慢了,一下一下,摇摆颤动。
屋里,两人的身影倒影在垂下的帷幔上,重重叠叠,一直飘摇到月上树梢。
容闕仿似饿久了的猛兽,好容易吃上一口荤腥,掐著苏卿卿的腰肢没有尽头地渴求。
明明素日瞧著或温和或清冷的人,在这寸方天地,猛烈如狂风暴雨。
苏卿卿承受著这火热的缠绕,嗓间声音渐渐变了调子,哭不是哭,喘不是喘,生生息息,丝丝缕缕,飘进人的耳朵眼儿里,越发让容闕头皮发麻地无法自持。
汗水打湿身下的被单,直到怀里的人蜷缩成一团,併拢的膝盖不住地打颤,容闕喟嘆一声,紧紧將人环住,鼻尖顶著怀中人的头髮,声声呢喃,“我这一辈子,都不要鬆手。”
苏卿卿没有一丁点说话的力气,在这火热的怀抱里,她眼皮沉重地抬都抬不起来。
以前行军打仗,昼夜奔袭数日,也不及此刻腰肢酸软的厉害。
眼皮重重地闔上,她一夜无梦,第二天再睁眼已经是半晌午。
瞧著大窗透进来的阳光,苏卿卿很是怔了一下,睡了这么久?
床榻边上已经空了,苏卿卿翻身起来想要穿衣下地,可身子稍稍一动便四肢百骸软得像是被人挑了筋。
“嘖~苏將军,体力不行啊。”
苏卿卿自嘲一笑,又跌回床榻。
上辈子从军打仗,这辈子谋算报仇,她两辈子加起来睡得觉都没有昨日一宿沉。
“醒了?”
外面一道微沉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並著这询问一起进了里屋,透过纱幔,苏卿卿看到容闕挺拔的身体。
肩宽腿长,凤眼含笑。
苏卿卿想要拨开纱幔应他一声,但是胳膊绵软得没有力气,就那么躺在那里,嘴角眉梢带著笑,很轻地嗯了一声。
嗓音还带著昨日弥留的沙哑,一出声便是令人羞红的旖旎。
容闕端著一杯蜂蜜水过来,挑开纱幔坐在床榻边,“喝水吗?”
他话是这么说,可看著眼前的人,眼底眸光却是一寸一寸加深。
苏卿卿白皙的脖颈上是一片片一斑斑淡淡的粉色,这粉色是如何落上去的他比谁都清楚。
这人侧身躺著,眼尾微红,目光就这么懒懒地朝他瞥来,看得容闕抓著水杯的手很轻地一颤。
怎么说呢。
这目光,带著几分身体不適的疲倦和娇嗔,带著几分兴致过后的慵懒和隨意,余下几分,像是把昨日之事揉烂了捣碎了,一点一点地从她眼底泄了出来。
容闕喉结一滑,大大喝了一口手中的蜂蜜水。
苏卿卿噗地笑道:“你这人,说是给我的,你......”
这话未说出口便被堵住了。
某人弯腰俯身,將口中甘甜的蜂蜜水给她渡了进来。
苏卿卿本就发软的腰肢登时又是一酸,容闕温热的手掌贴了上来,一口水餵下,他手掌撑著身体微微和苏卿卿拉开一点距离,俯视著她,“刚刚咽了什么?”
咽了什么?
蜂蜜水和......
苏卿卿脸颊刷地一红,“你怎么这么流氓?”
容闕俯身便亲吻上去,牙齿磨过耳垂,他低低地说,“你给我下了合欢散吧?”
一个时辰后,苏卿卿昏昏沉沉被容闕抱进了盥洗室。
巨大的木桶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苏卿卿不知道这人到底压抑了多久,她闭著眼睛靠在容闕的胸口上,心里没好气地数,一共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