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家人掘坟后,大人们不忍直视、纷纷闭眼默哀离去,不忘伸手挡住孩童的眼睛。
而当时,无人知晓,生性顽劣的纪九歌,只有六岁,却是不听话的睁著眼,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同时深刻地记住许倾妃的样貌……
……
那场闹剧,发生了一段时间之后,纪家人在严防死守之下,才敢暗自重办这一场葬事。
两年时间过去,老爷子鬱鬱而终。
纪家与许家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后继无人之下,纪亦仙逐渐当家,两家本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关係,变成『不得提起许家之事,更不得与许家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触与往来。』
……
慑魂的记忆碎片从脑海中浮过,纪今雪眼角不禁泛起湿润,一滴清泪无声淌落脸颊。
过了一会儿。
目光看著纪今雪落泪,纪亦仙心间五味杂陈,冷冷的说道:“行了!”
听到耳边轻吶,纪今雪匯聚眸中焦距,悄然散去迷濛的泣意,语气有些轻颤、唇瓣带著晶莹唾丝轻挑,颤声回答道:“刻骨…铭心的…记…得……”
“此世,无人比我更了解许倾妃这个女人!”纪亦仙微晗双眸,轻捂了一下自己留著一道浅疤的胳膊处,冷冷的说道:
“她来京都的目的,肯定不是想来参加忌日那么简单。”
“参加忌日的前提,是建立在许倾妃『確信』她的儿子已死,这个『事实』上。”
“如若许倾妃已经確信这个事实,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
闻言,纪今雪如醍醐灌顶般,轻声答道:“自我了断。”
“对!”纪亦仙一副万事皆逃不出掌控的状態,唇瓣微微勾起,冷冷的说道:“没了这个活著的念想,她肯定是选择自我了断,而不是来京都。”
纪亦仙目光看著纪今雪,继续问道:“许倾妃来京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纪今雪想起,自己並未等纪九歌把话说完,轻声说道:“她离京后,去到冀省的希尔顿酒店入住。”
闻言,纪亦仙思绪晃过:纪家在冀省的商业,现在是谁在管。
“春芷,”纪亦仙冷言轻唤一声:“带纪九歌过来!”
纪亦仙二人身后,门边正站著两位面容姣好的丫鬟,正低著头听著二人谈话。
闻言,其中一位丫鬟徐徐迈开脚步,快步离去。
……
二十分钟前。
同一处殿苑。
离纪今雪居中的阁楼莫约一里外之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房里。
“不可能……”
纪九歌惊恐的看著手机画面,喃喃道:“难道…小叔还活著……”
他竭尽脑汁想了差不多一天、才得出的骇人猜想,不多作停留,便拿起手机,快速迈开脚步,往阁楼外走去。
刚一走出门,纪九歌便看到园子里一位英气十足的极美女子、正在指挥著佣人掛白灯。
纪九歌快步小跑向前,轻唤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纪向晚看了一眼身后来人,抬起穿著紧身裤修长的左腿,用五分力道踹了一脚纪九歌,不耐烦的怒喝道:“滚犊子!!”
啪—
痛感从腿上传来,纪九歌应声倒地。
面对性格向来暴躁的纪向晚,纪九歌吃著痛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比熟练的做好抗打的准备。
见纪九歌没有像以往那般实相离去,纪向晚怒气冲冲,一个高抬腿扫过去。
看著迎著面门而来的鞋底,纪九歌下意识抬起双手挡住自己脸,紧眯著双眼,他连忙说道:“二爷的事!”
纪向晚及时收回扫过去的腿、放下,语气低了几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