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淮茹碰壁
> 秦淮茹堵在新房门口,眼眶通红:“柱子…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借十块钱…棒梗发烧了…”
> 何雨柱正给门框贴红纸,头也不抬:“秦姐,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 秦淮茹咬牙,声音发颤:“就十块!我下月工资…”
> 何雨柱贴好最后一张纸,拍拍手,眼神冰冷:“我的钱和粮,是要养老婆养岳父母的,一分都不能动。”
> 他转身进屋,“砰”地关上门。门板震落红纸屑,飘在秦淮茹煞白的脸上。她靠著墙滑坐在地,终於明白:吸血的口子,彻底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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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刷了白灰的小院墙,在早春还有些单薄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爽。两扇新打的木门,门框上已经贴好了大红的双喜字,浆糊还没干透,红艷艷的透著喜气。何雨柱正站在一张条凳上,踮著脚,小心翼翼地往门楣上方贴最后一张横批——“天作之合”。他神情专注,动作仔细,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作品,丝毫看不出前些日子懟遍四合院的煞气。
沈柔在屋里收拾,偶尔传来挪动家具的轻响。小院不大,却安静,祥和,与一墙之隔的四合院里那种压抑、算计的氛围截然不同。
这难得的寧静,被一阵急促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打破了。
何雨柱刚把横批贴正,抹平最后一个褶皱,还没来得及从凳子上下来,院门口的光线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秦淮茹。
她穿著一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起了毛边的蓝布罩衫,头髮有些凌乱地挽在脑后,脸色是那种营养不良的蜡黄,眼底下带著浓重的青黑。此刻,她正扶著新刷的门框,微微喘著气,胸口起伏著,一双原本还算漂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直勾勾地盯著刚从凳子上下来的何雨柱,里面盛满了哀求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柱子…” 她开口了,声音又干又涩,带著浓重的鼻音,像是刚哭过,又像是强忍著极大的痛苦,“柱子…姐…姐求你了…” 她的声音颤抖著,带著一种刻意的、令人心碎的柔弱。
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动作不紧不慢。他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秦淮茹那张写满悽苦的脸上,像是看著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没接话,等著她的下文。这招数,他太熟了。
秦淮茹见他没像以前那样立刻心软,心里更慌了,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著转,要落不落,更显得可怜。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带著哭腔,又急又快:
“棒梗…棒梗昨儿夜里发高烧了!烫得跟火炭似的!说胡话!嚇死人了!抱去厂卫生所看了,大夫说…说是急性肺炎!得打盘尼西林!还得住院观察!可…可那针贵得要命啊!一针就得两块多!住院押金就要十块!我…我实在是…实在是掏不出来了啊柱子!”
她说著,眼泪终於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著蜡黄的脸颊往下淌,滴在洗得发白的衣襟上:“东旭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厂里那点抚恤金早就贴补家用光了…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家里能卖的都…都…” 她哽咽著,泣不成声,身体都微微摇晃起来,像是隨时要倒下,“柱子…姐知道你现在要成家了…姐不该来麻烦你…可…可棒梗他…他是东旭唯一的根啊!看在…看在以前你跟东旭…还有…还有咱们一个院住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求求你…就借姐十块钱!就十块!救救棒梗的命!我下个月工资一发,立马就还你!我发誓!我给你立字据!”
她一口气说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睛死死盯著何雨柱,里面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祈求。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傻柱心软,尤其是对孩子…以前他那么疼棒梗…
何雨柱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秦淮茹的眼泪,棒梗的病,贾家的困境…这些信息在他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他甚至觉得有点烦。这女人,永远都是这一套。示弱,哭穷,搬出死人,绑架“情分”。以前那个傻柱吃这套,现在的何雨柱,只觉得噁心。
他弯腰,把条凳挪到墙根放好,动作有条不紊。然后才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重新落在秦淮茹那张悽苦绝望的脸上。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
“秦姐,”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著他。她以为…以为至少能有点鬆动…
“棒梗病了,你著急,我理解。” 何雨柱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著急,你得找对地方。找厂里工会,申请困难补助。找街道办,看能不能特批点救济。实在不行,豁出脸皮去亲戚朋友家磕头借钱,那是你的事。”
他往前踱了一小步,距离秦淮茹很近,那股子强烈的、混合著新刷油漆和冷硬气息的味道让秦淮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在门框上。何雨柱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她的眼底,声音陡然转冷,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的钱!我的粮!每一分!每一粒!都是要用来养老婆!养我岳父岳母!让他们过安稳日子!给他们看病抓药!让他们吃饱穿暖的!”
他微微俯身,一字一顿,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秦淮茹最后的希望上:
“这钱,这粮,一分!都不能动!”
说完,他再不看秦淮茹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双彻底失去光彩、只剩下无边绝望和空洞的眼睛,利落地转身,伸手推开身后那扇贴著大红喜字的新房门。
“吱呀——”
“砰!”
房门在他身后乾脆利落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门框上刚贴好、浆糊还没干透的红纸屑簌簌飘落下来。
几片细碎的红纸屑,如同凋零的瓣,晃晃悠悠,飘落在秦淮茹煞白如纸的脸上,粘在她冰凉的泪痕里。
她像是被那一声关门彻底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背靠著冰冷的新刷门框,身体一点点、一点点地滑坐下去,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脏兮兮的旧布鞋无力地歪在一边。
她没再哭嚎,只是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地望著那扇紧闭的、贴著刺眼红喜字的新房门。何雨柱最后那句斩钉截铁的“一分都不能动”,还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像丧钟一样敲打著她的神经。
完了。
彻底完了。
傻柱…不,何雨柱…那个曾经被她家吸了这么多年血、还能挤出点怜悯的傻柱,真的死了。
这扇新门,这堵新墙,彻底焊死了她秦淮茹吸血的口子。贾家的路,走到头了,只剩下一片望不到边的黑。
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混著飘落的红纸屑,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绝望的深色。中院隱约传来棒梗有气无力的咳嗽声,像钝刀子,一下下割著她早已麻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