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闷闷摔在地上,简嬪第一个嚷嚷:“做什么!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嬪位!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宫!昭贵嬪,又是你,说什么本宫挑唆人害你名声,本宫没做,你敢让人捆本宫!”
惠妃把手边凉透的茶碗直接丟她脸上。
“闭嘴!吵死了!”
简嬪被冷水浇了满头,脸上掛著茶叶,张口要骂,一对上惠妃杀气腾腾的脸,张开的嘴就僵住了。
惠妃砸了她还训斥她,“陛下亲封的嬪?你旁边那个还是陛下亲封的春贵妃呢,现在她是陛下亲自打入冷宫的庶人,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还有,捆你是我让的,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惠妃浓眉大眼,眼瞳比常人更黑,被她黑漆漆冷森森的眼睛一瞪,简嬪一时嚇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惠妃见她老实了,手串啪一声甩桌子上,吩咐关嬤嬤:“讲!讲清楚点,我没耐心听第二回。”
关嬤嬤赶紧躬著身子,低著头,回稟宫正司调查的结果。
说刘更衣跑出礼仪司的头几天,接到过一张纸条,是冷宫的虞庶人悄悄命人送的,还附带一块五六两的金饼子,做结盟之资。虞庶人给她出主意,让她伺机在公开的场合,苦肉计污衊昭贵嬪害她。
说是一举两得,既能损了昭贵嬪名声、揭开其偽善面目,又能把自己从宫正司解救出去。昭贵嬪碍於风评,定然不敢再为难她。
而且陛下或许还会怜惜受了磋磨的她……万一她得了圣宠,假以时日,难道没机会扳倒昭贵嬪,报今日之仇?
帮忙传纸条给刘更衣的宫正司小宫女,已经被揪出来,受了罚。
刘更衣没毁掉的纸条,也被翻出来了。
人证物证俱在。
还有刘更衣本人的口供。
这件事已经实打实没的翻案。
“刘更衣,你要翻供吗,若有人屈打成招,我给你机会。”惠妃道。
刘更衣大哭:“都是虞氏挑唆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那几天生病,脑子糊涂了,我不是有意害昭贵嬪!我已经后悔了,我愿意以死谢罪!”
说著便要咬舌自尽。
只是咬了几次都没成功,疼呢。
惠妃嫌恶:“堵了她嘴,別让她装寻死了。虞庶人,你呢,说话!”
虞听锦衣衫脏污,浑身臭气,躺在地上像是流落街头的乞丐,已经没有半分当初的宠妃模样。
见问,只是冷笑:“本宫没做过!”
关嬤嬤道:“纸条字跡是虞庶人的,另外,烟云宫看管的宫人印证,那天確实被她溜出去半个多时辰,时间和刘更衣以及传纸条宫女口供交待的时间,刚好对得上。那纸条,也是烟云宫茅厕用的草纸,別处没有。”
惠妃便不再理会虞听锦的嘴硬。
问:“简嬪又是怎么回事?”
虞素锦带著陈才人,还有那天晚上御园围观的几位嬪妃和一些宫人,刚刚赶到,都在殿外台阶下候著。
虞素锦支著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听到惠妃中气十足的喝问,立刻精神一振。
轻声朝陈才人等一眾叮嘱:“各位,轮流进去吧,如实讲那晚的经过,我长姐如何受了委屈、被人谋算,你们可要讲清楚哦。
我家长姐宽厚不计较,可陛下若知道你们差点成了简嬪的帮凶,多半会生气。陛下日理万机,咱们还是別给陛下添乱,你们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