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气氛有些热闹，汗看到自己班上的同学在围栏外吃著午饭，欢声笑语不断，保罗和几名士兵、中尉和几位教授也在楼道里愉快地交谈著。

显然，正式的庆祝活动过后，大家的情绪都变好了。新兵们的关係更加亲近了，上级也因为两个种族的关係变好了而放鬆了下来。奖励肯定会在尼蒂斯那里到来，每个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可汗让斯诺降落在自己的班级附近。他知道自己太久没有理会他们了，而能够在任何环境中建立良好的社交网络是大使必备的技能之一。

乔治和其他新兵试图与汗建立关係，但他太忙於训练和莉莎。他的行为甚至可能冒犯了他们，所以他必须修復这种关係。

“狩猎英雄来了！”当乔治看到可汗从阿顿身上跳下来，抚摸了几下它，然后转身向人群走来时，他笑了。

“你的剑还好吗？”可汗走到正在野餐的人群身边问道。

“它还是能切得动的，”乔治耸耸肩。“反正我想买个新的。这种合金很难跟上我的进步。”

最近，两个种族的关係有了进一步的改善，阿顿人向人类敞开了大门。新兵们终於可以得到他们的飞行坐骑，拋弃乌古人了，但当他们看到可汗的行为时，心中的疑虑不禁油然而生。

“他们实际上非常独立，”汗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在外面这么多钱呢？”索尼婭继续问。

似乎只有索尼婭有足够的勇气如此公开地质问可汗，而其他新兵则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

显然格伦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可汗再也看不到女孩儿往日的笑容，索尼婭甚至没有把玩刀子，而是用略带怒意的目光盯著他。

“床太舒服了，”可汗一边撒谎一边转移视线，“我更喜欢待在空旷的地方。我不会被困在那里。”

索尼婭眼中那淡淡的怒意在这句话面前消失了，其他新兵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唯有乔治露出了悲伤的笑容，伊斯特罗內的记忆再次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新兵们没想到汗会暗示与伊斯特罗內有关的创伤。那突然出现的假诚实让他们哑口无言，甚至让他们为汗的部分古怪行为辩解。

“全球军有这方面的优秀专家，”娜塔莉突然评论道。“见到他们並不丟人。”

“这话你只能对別人说，”乔治低下头哼了一声，“你没看到伊斯特罗恩。与我们在那里经歷的相比，这次狩猎简直是小菜一碟，但可汗从未退缩。如果没有他，我们都会死。”

“克雷德人確实恨我们，”可汗目光凝视著远方，含糊地说道。

可汗虽然假装著那样的情景，但伊斯特罗恩的场景还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鲜血、尸体、异族的愤怒叫喊，一切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提醒著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他的心思现在没有动摇。

可汗终於开始接受自己行为的本质。他不再將人类价值观应用於那些场景。他甚至不再以善恶来考虑它们。

如果没有在伊斯特罗內採取的残酷行动，他就不会体验到试图理清破碎生活时那种淡淡的幸福。可汗觉得，他为夺取目前拥有的一切付出了代价。

发现地图和父亲的事情让可汗心灰意冷，但他开始相信自己迟早会有所收穫。他还不知道回报是什么，但就连现在的接受也让他感觉是个不错的起点。

“我的优势来自於创伤，我的快乐来自於我手上的鲜血，”可汗在心里嘆息道。“不知道等我变得更强大后，能不能逃离这个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