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的一切都让人感觉不对劲。奇怪的是，那些悬掛的被污染的动物比墙上闪闪发光的红色符號和头髮让可汗想起血的外星人更容易让人接受。

可汗基本上刚刚抵达尼蒂斯，但他相信已经掌握了有关尼科尔斯的基本知识，尤其是有关他们的外观和法力的典型用途。

然而，洞穴中的景象却与他的认知相悖。过去两周以及前往尼蒂斯之前所学的东西都没有提到那些血红色的阴影。

“我一直不明白她是否懂人类的语言，”莉莎一边解释，一边紧握著他的手，靠近他。“我来引导对话並进行翻译。你按照我的指示。”

莉莎的话唤醒了正在大锅旁睡觉的红髮妮可儿们，外星人坐在地上，撩开脸上的脏头髮打量著自己的客人，很快脸上便浮现出厌恶的表情。

“[你没告诉我他是人类]，”红头髮的尼科尔斯用粗糙的声音宣布道，然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与汗的视线。

尼科尔斯显然已经老了。她的眼角、白眉之间和额头上布满了皱纹。她那破旧的深灰色长袍上有许多黑色污渍，散发著一股难闻的气味，脚底覆盖著一层泥土。

老妇人的手指和脚趾上都有长长的黑色指甲，她的白色眼睛里带著一丝猩红色的阴影，玷污了尼科尔人通常纯净而闪亮的目光。

汗不禁觉得她的红色不是天生的。毕竟，她的眉毛和眼睛仍然试图贴合尼科尔人的天生特徵。此外，这些深红色奇怪地让人联想到血跡，让人觉得这是人造的。

莉莎用双手抓住汗的右臂。一只手握紧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肘部，確保他的手肘贴在她的胸前。

她的表情甚至显得相当坚决。经歷了这么久的噩梦，汗对整个事情感到绝望，但莉莎毫不掩饰她的认真。她似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帮助汗。

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感觉无法將目光从女友身上移开。莉莎坚定的表情试图掩饰她的担忧和不安，儘管內心的不安情绪汹涌澎湃，但她还是尽力支持他。

“也许我已经太习惯自己的痛苦了，”汗一边想，一边把那个场景记在心里。

汗现在想让莉莎好起来，让莉莎开心。他无法强迫自己忘记他已经习惯的痛苦，但他非常在意她的感受，愿意为自己的病情做最好的事情。

老尼科尔斯看著这些年轻人，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莉莎的热情和可汗著迷的表情让人感觉可爱又纯洁，但一想到这个男孩是同类，她就討厌这种感觉。

“你知道我討厌人类，lii，”女人哼了一声。“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帮助他们就太过分了。”

“[我不是要你帮助人类]，”莉莎一边解释，一边把手放在可汗的胸口，拉开他的长袍，露出了那道蓝色的伤疤。“[我要你伤害纳克人]。”

当那道伤疤出现在眼前时，女人脸上的厌恶表情消失了。她迅速站起身，走向可汗，將鼻子凑近他的胸口，嗅著那处污渍。

女人的动作相当突然，几乎触动了可汗的本能，但莉莎提醒他要保持不动。

“扎尔帕是她那个时代最优秀的萨满，”莉莎解释道，而这名女子令人作呕的气味笼罩著这对夫妇。“她对魔法的理解方式是我们这个种族的现有治疗师根本无法理解的。”

“我以为与人类的关係对你们物种有益，”当扎尔帕开始嗅他的脖子时，可汗歪著头惊呼道。

“尼科尔斯害怕牺牲，”扎尔帕突然用蹩脚的人类口音解释道，然后后退了一步，眼睛盯著可汗的胸口。“他们想把法力强加到手中，但法力是免费的。”

莉莎似乎对扎尔帕能用人类语言说话感到惊讶，但她不忘继续解释道。“我们过去的生活方式往往需要付出代价。我们学会了如何通过牺牲一点理解力来消除这种代价。”

“[有一点]！”扎尔帕哼了一声。“[你被简单的道路诱惑了]！”

“她看起来不太开心，”汗评论道。

“那时候她也很少这样做，”莉莎微笑著，把头靠在可汗的肩膀上，“但她教会了我什么是自由。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永远不会决定和人类呆在一起。”

汗惊讶地扬起眉毛，看向扎尔帕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变得柔和起来。老尼科尔人討厌人类，但在得知她与莉莎之间的联繫后，他再也无法用负面的眼光看待她了。

当莉莎看到扎尔帕开始抓头髮並自言自语时，她问道：“[你能理解他怎么了吗？]”

“是的，”扎尔帕回答道，然后又开始嘟囔。

“你能帮助他吗？”莉莎兴奋地继续说道。

“也许吧，”扎尔帕又简短地回答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语无伦次地嘟囔起来。

当莉莎看到扎尔帕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时，她问道：“那是什么？”

“[他是人类，也是纳克人]，”扎尔帕解释道。“[有两个理由不帮助他]。”

可汗其实听懂了第一句台词，脸色难免阴沉下来。帕克特医生早已將自己的特殊情况告知了他，而他却还没有完全接受。

“[拜託你了，扎扎]，”莉莎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为我做这件事]。”

“你为什么要为了人类做这么大的事？”扎尔帕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妈妈让你討厌尼科尔人，但他不可能像我们一样有这种感觉。他可能是为了他的种族或他的衝动而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