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低声一喝:“杀出去!”
轰鸣声中,战偶齐步踏出,银色斗气爆涌,屋內顷刻间仿佛狂风卷席。
然而敌人比他预想的更快。
破碎的墙壁间,骤然跃入数道身影,斗气在黑夜中燃烧成刺目的蓝光。
那气息,凌厉、沉稳、无情。
安东尼心底猛地一寒。
“全是超凡之上?!”
蓝光与银焰瞬间交织,战斗毫无铺垫地爆发。
一名袭击者猛然落下,长刀斩裂空气。
黑甲战偶挥动巨剑硬挡,剎那间进发出金属碰撞的轰鸣,火四溅。
然而下一刻,蓝色斗气的锋芒直接劈开了战偶的护甲。
那具被行会视作至宝的改造骑士,胸口连同钢铁一同爆裂,重重倒地,身体抽搐著碎裂。
“什么!”安东尼瞳孔骤缩。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另一名袭击者已如幻影般穿梭进灰甲护卫群中。
刀光如电,蓝色斗气撕开空气,带出血雾与金属残片。
灰甲护卫们整齐出手,却在一瞬间被彻底瓦解,鲜血染红了石地。
整个屋子內,短短数息,便已化作炼狱。
安东尼咬牙怒吼,斗气狂涌,整个人宛如银色彗星般猛衝,硬生生撕开一条缝隙,试图从侧窗逃离。
然而一股如山般的压迫骤然扑面而来。
前方又是一道蓝色身影,刀锋划开夜色,带著冰冷的呼啸。
安东尼勉强横剑格挡,却只觉手臂一震,骨头仿佛要裂开。
下一瞬,他的左腿膝骨被狠狠踢中,整个人扑倒在地。
“啊——!”
剧痛让他冷汗直冒,意识却被强行压制。
他疯狂挣扎,银色斗气在胸口燃烧,却在数道蓝色气息的合围下瞬间被摁碎。
紧接著就是刀锋抵住脖颈,几道锁链同时扣下,將他死死绑缚。
安东尼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
完了。
他心中一片死寂。
自己为什么会暴露?是那个胖商人属下的背叛?还是帝都派来的探子暗中捅刀?亦或是—赤潮领早就盯住了自己?
心中满是问號,却终究无从得知。
敌人没让他开口地机会,最后一记重击落在后颈,他眼前猛地一黑。
安东尼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银色斗气溃散,像烟雾般消散在夜色里。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残破的木樑在轻轻摇晃。
领头的那名蓝甲骑士缓缓收剑,摘下覆面铁具,露出一张冷硬的脸庞。
正是寒铁骑士团团长一一费兰。
他走上前,单膝微躬,语气带著几分轻鬆:“报告领主大人,任务已完成。”
他顿了顿,目光扫了眼地上那名昏迷的俘虏,有些无奈地补了一句:
“不过有个手下不知轻重,把他的腿打断了。”
站在一旁观战的路易斯抬起下頜,神情间带著笑意,眉眼却沉稳如常。
他摇了摇头,语气轻鬆:“没关係。只要他的嘴还能说话就行。”
费兰咧了咧嘴角:“那就好。至於审问,这方面也可以交给我们。骑士团里有北境最出色的审讯官。”
路易斯挑眉,感嘆般笑道:“不愧是北境最强的骑士团,连这些配备都一应俱全。”
费兰躬身一笑,吩咐手下將昏迷的安东尼与一干俘虏拖走。
这一幕,其实早在路易斯的预料之中。
他早就通过每日情报系统得知,这座城中潜藏著银盘行会的探子。
只是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耐心放线,等著大鱼自己浮出水面。
如今北境的负责人安东尼终於落网,还带著未完成的秘密任务。
“正好。”路易斯心底默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过几天帝都的贵客到了,我会让他们看看,赤潮的见面礼。”
破屋周围,不少被动静惊醒的居民探出头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抓贼吗?”
“看,骑士团的人!还有—————领主大人!”“
有人认出那抹挺拔的身影,惊呼一声,顿时引来更多人。
夜色下的街巷,很快挤满了观望的民眾,呼声逐渐匯聚。
“领主大人!”
“路易斯大人!”
他们挥手,欢呼声热烈,眼神中透著敬意。
毕竟平日里,除了在政务厅,最近极少有人能亲眼见到这位领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簇拥,路易斯微微抬手,神色温和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抓些坏人而已,
不必惊扰。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说罢他翻身上马,披风猎猎,率眾人离去。
冬风猎猎,行列延绵数里。
镶著黑金纹饰的马车缓缓碾过崎嶇的山道,前后骑士列成方,彰怪著帝国的威仪。
厚厚的积雪覆盖官道,马蹄常常深陷其中,拉车的牲畜气喘如牛。
偶尔有车轮宙滑,隨家们就得下去推挤,踩得满腿泥雪。
芝在宽大的马车里,事米尔用帕子掩住口鼻,皱眉望向窗外。
远处是被雪覆盖的废墟与断壁残垣,偶尔能看见几根焦黑的木桩,那是虫先与战火摧毁的村庄“真是九鬼地方。”他挥不住低声抱怨,眼神里满是嫌恶与不耐。
“帝都不留,居然把我派到北境来—·监察特使?呵,倒像是被流放一样。”
隨家们面面相,不敢接话。
册封仪式,原本该在帝都或至少在代理城市举行。
可如今皇帝下落不明,而且北境残破不堪,霜戟城还未重建完毕,最只能退而求其次,定在赤潮举行。
事米尔心底更l不满:“北境残破成这样,还需要常驻?霜戟城,那座半废的要塞,就要成我的接下来几年的驻地?”
但事实求,这九差事並不是强儿给他,而是他自己自告奋勇爭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