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载寧唇齿间呼出的热气，混合著冷意，一同扑洒在虞渺的脖颈间。

她不禁打了个颤。

赵载寧还在乞求，还在解释：“没有別的女人碰过我，只有你……你救救我，好不好？”

他冰冷的唇贴在了她耳垂上，手也往她腰间滑去。

虞渺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虞渺问出了一个她疑惑很久的问题。

“赵载寧，你为什么喜欢我？”

赵载寧手腕被她抓著，他反手握住了虞渺的手臂，摩搓著，“你是我的妻子，喜欢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是你的妻子？”虞渺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你的意思，只要是你的妻子，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我，你都会喜欢『你的妻子』，是吗？”

“不，我的妻子只能是你。”赵载寧斩钉截铁。

“赵载寧，假如那日替嫁的不是我，你也会喜欢上那个替嫁的女人吗？假如，这个女人像我一样卑微，像我一样怯懦可怜，面黄肌瘦，为了活命，不得不討好你……你也会喜欢上她，是吗？”

赵载寧搞不懂，为什么虞渺会有这么多想法。他紧紧揽著虞渺的腰，试图从她身上汲取热意。

“虞渺，我说了，只能是你。你不能用一些假设，甚至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问我的罪。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虞渺推著他再度热起的胸膛，两人分开了一些距离。

四目相对，赵载寧看见她脸上有著不安，还有面对猎物时，藏在深处压抑兴奋的情绪。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问。

“那你就证明，证明给我看。”

虞渺唇角弯著，等带著他的反应。

赵载寧明知前面是陷阱，却还是不愿意停下，只因站在对面的，是虞渺。

“怎么证明？”赵载寧不知道，他也不会，他需要虞渺亲自给出准確的答案。

虞渺凝视著他的双眼，曾经这双眼睛充满杀意地看著自己，如今，竟然只剩下了迷茫。

她真的很好奇，赵载寧的本性，究竟还有多少没有被发掘出来，他对她的底线，又到底在哪里。

虞渺想到曾经自己在他面前卑微谨慎的模样，某种隱秘的报復心如虫蠕般，她声音冷淡而平静，发號施令。

“跪下，求我，我就大发善心地——帮帮你。”

赵载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反覆確定自己没有听错后，他內心竟然升起了一丝隱约的兴奋。

他很难分辨出自己此时的情绪，错综复杂，各种情绪充斥著。

虞渺在试图將他的尊严和身份踩在脚下，將他当成了隨意玩弄的猎物，被轻视，被羞辱，他的內心，唯独没有愤怒，甚至，甘之如飴。

赵载寧声音低沉，带著喘息，“公主殿下的话，臣当然要听。”

他听话地跪在了虞渺面前。

赤身裸体。

毫无遮掩。

这一定是他这一生做过最出格，最没有尊严的事。

起码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遮掩地跪在一个女人面前。

他试探著用脸贴上了她的肋骨部位，这里已经被冰水浸湿，隱隱透出了属於她的体温。

虞渺心里是惊诧的，她只是想试探赵载寧的底线。

没想到，赵载寧真的做了。

虞渺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要跑，却被赵载寧紧紧揽住了腰，使她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