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拼命三郎
汉代,有司南。
而在汉武帝时期,更衍生出一种指南舟。
最初,司南是指测影的標杆。
《韩非子·有度》里面有记载:故先王立司南,以端朝夕。
端朝夕,即正东和正西。
即立表以测日影。
而司南最重要的部分,是磁勺。
是一种用天然磁石琢成的指向器,形状犹如北斗七星。
“郑人取玉,必载司南,为其不惑也。”
这句话,便出自於《鬼谷子·谋篇》。
也表明最难加工的磁勺,多出自於玉工之手。
不过这个时期的司南,一来是尚未进行推广,其用途范围很窄,並没有作为指向工具。
二来嘛,携带不便。
要有地盘,或者有撞在水银等液体的容器。
將磁勺至於地盘或者容器之中,才能有指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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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长途跋涉行军的人来说,一来不太清楚用途,二来带著不方便,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使用。
这时期行军,多是以天象或者星象来作为判断方向的依据。
可这里面又涉及了大量的天文学的知识。
哪怕是高级將领,如李广啊,苏建啊,也未必能做出准確判断。
万一身边负责勘测星象的人是一个二把刀,那迷路也就成为一种经常发生的事情。
李广如斯。
苏建如斯。
作为华夏文明中最为璀璨的四大发明之一,指南针一直到唐代才开始真正显露。
原因,很简单,磁针的出现。
从一根形如北斗七星的磁勺,到一根细细的磁针。
乍一看,很简单。
里面却凝聚无数代先人智慧和经验,
刘进其实一开始就想要对指南针下手。
可惜,他知其形,却不知其理。
再加上时代的认知,他就算是想要找人製作出来,也没有能够与他產生共鸣的人。
直至—
燕王的落幕,让他收穫颇丰。
而其中最为珍贵的,莫过於一部宋代沈括撰写的《梦溪笔谈》。
书中,有详细的磁针和罗盘的製作方法。
因为到了宋代,指南针雏形已经確定下来。
武经总要里,有详细的记述。
而沈括又在武经总要的基础上,对磁针进行了一次升级。
歷史上的沈括,名声並不好。
但事实上,他绝对是中国歷史上,极有爭议性的科学家,而且在后世被很多人忽略。
只因为他曾经举报过苏軾苏东坡。
刘进前世,看过林语堂所著的《苏东坡》,当时对沈括极为反感。
但后来隨著年纪的增长,对沈括的选择,也理解了。
在那个文风强盛的年代,他的文采很一般。
也造成了他在其他方面拥有著非凡的成就,却始终无法得到重用。
怀才不遇的愤怒,最终让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可关键是,你就不是文坛那个圈子的人,跑去举报一位在文坛中拥有极高声誉的人-—----到最后,所有的恶果都会落在你的身上,甚至会在史书之中留下骂名。
如果沈括是司马光呢?
別看司马光也经常遭遇打压,可人家的日子过的风光的紧。
司马光找苏軾的麻烦,可以悠哉悠哉的继续编写《资治通鑑》。
而沈括,只能灰溜溜的逃回老家.—·——·
刘进前世也买过梦溪笔谈。
但说实话,没看进去。
可如今重又获得梦溪笔谈,再读,却获益颇丰。
至少,他已经弄清楚了指南针的具体製作方法。
关键就是在磁针。
只要解决了磁针的问题,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姝姊,长安最好的玉工是谁?”
李姝一愣,想了想,道:“那可就多了,看你想要干什么。”
“不需要太高超的技艺,我需要他为我完成一个实验。”
“那何必找什么最好的玉师?”
“我这不是想要精益求精嘛。”
这时,古力娜扎尔突然道:“其实莱娘就懂玉工。“
“哦?””
“她在楚王府的时候,曾隨一名楚地的玉师学过。”
王翁须忍不住问道:“她学这个干什么?”
“嗯,奴婢也问过莱娘,她说当时她在王府里没什么本事,除了会跳舞之外——---她当时就想,如果她来了该怎么办?正好那玉师对她很好,她就隨玉师学艺。”
古力娜扎尔没有入过王府。
她运气不错,来长安后不久,就被莱娘收留。
之后,有拜了司马迁做乾爹。
莱娘当年遭遇的苦,她没有吃过。
王翁须倒是明白了!
要知道,她小时候可是被送进广望节侯刘忠之子刘仲卿家中学习歌舞。
后来,又被卖给了其他人。
也是她运气好,没多久就被太子宫舍人侯明选中,送进了太子宫,被安排在刘进身边。
对了,那个侯明,就是之前背叛刘进的扈从侯杰的父亲。
因为侯杰,侯明之后自勿而死。
她能明白莱娘遭受过的痛苦。
以色侍人唄!
在王侯公卿之家,如同玩具,供人取乐。
莱娘的运气还算好,最后遇到了阿木提,把她从王府討要出来。
其他人?
待年老色衰后,要么病死,要么被赶出王府。
运气好的能得以善终,运气不好的,最后只能死於街头,最后丟进那乱坟岗里·.———
“这莱娘倒是个聪明人。”
王翁须忍不住说道。
刘进也连连点头,而后看著古力娜扎尔,道:“明日去找一下莱娘,就说请她来一趟,我有事让她帮忙。”
“好啊!”
娜扎立刻高兴的答应下来。
“殿下要做什么,需要玉师?”
“刚才说到迷路的事情..“
李姝脸一黑。
一说迷路,她就忍不住想起了她祖父。
刘进笑道:“我想製作出一种工具,可以用来指向,同时能隨身携带。如果做成了,以后行军打仗时,便不会再有迷路的情况发生。不过,这只是我一个想法,东西做出来之前,不要与任何人说。免得到时候,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整日里神神秘秘!”
李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引得王翁须一旁,连连点头。
黄霸和暴真的效率,出乎刘进的想像。
本想著要几日才能有结果。
可是第二天,丙吉便整理出了所有的信息,並圈定了嫌疑人。
“刘曲和刘直?”
乍闻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刘进没反应过来。
但又一想,似乎也正常。
要知道刘曲刘直两人对他,恨之入骨。
当初还曾设计刺杀他,幸亏当时刘进身边,有奉先跟隨。
之后,他二人被打断了胳膊,闭门思过。
京兆尹沈武被贬,去了渠犁当屯田校尉。
最倒霉的,还是那长安县令孙忠一家。
本想著討好一下两位皇孙,却险些人头落地,被发配去了日南郡,此生难回中原。
后来,他们出宫开府。
据说召集了一群游侠儿无赖子做门客,整日里无所事事,在长安城中横行霸道。
“为何他二人嫌疑最大?”
黄霸三人相视片刻,最后还是暴真开口。
“案发前一日,两位皇孙带人出城狩猎,夜宿於灞桥驛。
次日,他们返回长安,从时间上,恰好吻合。而且据灞桥驛的驛卒说,他们的目的地是长安。从灞桥驛到长安,当天就能抵达。可是当天他们没有回来,反而在第二天,自覆盎门入长安,之后两位皇孙便直接进了长乐宫,再之后,便没有出来。
我们分析过后,都认为两位皇孙嫌疑最大。”
暴真说到这里,突然笑了。
“想必殿下也如此想吧。”
“他二人,还在长乐宫?”
“昨日一早,自洛城门离开长安,说是去了阳。”
“走的,可真是时候。“
刘进的脸色,阴沉似水。
“可有其他证据?”
“把那些门客抓过来,一切水落石出。”
“他们在哪里?”
“两位皇孙进了长乐宫之后,他们便回了皇孙府邸。不过,昨日傍晚时,大部分人被赶了出来。有一些人离开了长安,去向不明;还有一些人,则在孝里市。”
“可派人確定?”
“只需殿下一声令下,便可以抓回来。”
“那就动手吧,谁敢阻拦,不必客气。”
“喏!”
三人躬身行礼,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老爹,肯定知道。
所以才会把那两个混蛋送走。
但大人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要找他们,你就算把他们送去北美洲,我也能派人过去。
你儿子可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傻小子了!
只是,他心里又有些为难。
岁末夜宴,他和刘据的关係有所缓和。
祭祖大典时,两人相处的也挺好。
父子关係比之半年前,要改善了不少。
如果刘据把这件事告诉他,刘进可能会因为刘据,给那两个混蛋些许惩罚·...—.
可你护著他们,又算什么?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当初我不过名义上杀了一个游侠几,被送入京兆狱的时候,你可是对我不管不问。
偏心,也不能这样子。
刘进心里,顿时有一股子火气。
本想著以后一家人,能和和睦睦。
可现在看来,他和刘据之间,因为那两个混蛋的存在,终究是难以融洽。
“殿下!”
就在刘进思之时,有宫女跑来。
“那两个人,醒了!”
“哪两个人?”
“就是前日殿下找义诊治的两人。”
刘进闻听,忙站起身。
“带我去看看!”
夜色正浓。
远在长安千里之外的太行八径之一的井陘关外驛站外,一匹快马正飞驰而来。
驛站外,有一队兵马宿营。
觉察到那快马靠近,立刻有军卒出现,厉声喝道:“驛站已满,请改道。”
“可是淀野侯部曲?”
马上之人,大声喝问。
他勒住马,马打盘旋。
军卒立刻警惕起来,喝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