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韩说之间没有恩怨。
而且韩说之子韩增,还在虎豹营骑效力。
但是,他却对韩说,有那么一点提防。
歷史上,韩说可是配合江充,逼得刘据最后起兵造反。
对了,还有一个章赣。
哪个是章赣?
之前在宴会的时候,他好像有听到章赣的名字。
但当时,他在和刘据说话,所以並没有在意。以至於回想起来,他竟然不记得对方是谁。
韩说主动找他,是一件好事。
想当年,韩说可是卫青的將领,后来从卫霍一系分离出来,又得了汉帝的宠爱。
他是京兆尹。
而刘进是司隶校尉。
以后,两人少不得会有交集。
所以刘进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笑道:“也好!”
他扭头对刘据道:“大人,按道侯唤我,我先与他寒暄一下。大人晚上吃了不少酒,也早早回去吧。明日要起大早,大人身份特殊,可不敢有半点差池才是。”
刘据点点头,道:“也好!”
刘进彬彬有礼,让他很开心。
至少他能感觉得出来,刘进还是尊重他的·
於是,刘据便先走了。
而刘进则和韩说走到一旁。
韩说道:“犬子得平舆候关照,这些日子来,颇有长进。前些时候还派人与我说,敬慕平舆候呢。“
“韩侯休要取笑,王孙在虎豹营骑,无人可以替代。
有他在,我著实省了不少心。”
“哈哈哈,那也得平舆候能降服他才行。
犬子性子恶劣,若不是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他可不会甘心情愿做事。哪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敢说能够降服他。也是平舆候心胸广阔,才能让他安心。”
好话,谁都喜欢听。
虽然刘进对韩说有些提防,却不代表他要和韩说横眉冷目。
事实上,有韩增这个关係在。
刘进並不想和韩说闹翻。
如果韩说可以向他靠过来,对於刘进,对於刘据,无疑是一件好事。
两人拉扯两句,韩说话锋一转。
“平舆候,与奉明县令具忱可有交情?”
“具忱?”
刘进笑道:“倒是与具公有些交集。他人不错,我之前还想著,请他入司隶校尉做事呢。”
韩说的脸色,却在这时候,微微一肃。
刘进立刻觉察到了不妙。
“具忱怎地了?”
韩说露出苦涩笑容,轻声道:“具忱怕是无法为殿下效力了。”
“什么意思?”
“数日前,我召具忱回长安商议事情。”
“这个,我知道啊!”
刘进当时要前往蓝田,还送了一辆马车给具忱代步。
只因他见具忱那匹老马不堪大用。
那匹老马,如今还在他虎豹营骑的营地里呢。
“他乘坐的车仗,还是我借他使用呢—————-他,怎么了?”“
韩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具县令,死了。”
“啊?””
刘进闻听,大吃一惊。
“他,死了?”
“是!”
“怎么死的?我当日送他启程时,他好好的啊。”
韩说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从刘进的话语之中,他听出了刘进对具忱颇有好感。
这件事,怕是要麻烦了!
“我也是在次日才得知此事。具忱主僕三人的车仗,在前来长安的路上,马受了惊,突然失控,以至於车仗翻到,具忱当场死亡。驭手和书童,至今昏迷不醒。”
“这不可能!”
刘进斩钉截铁说道。
“我那车仗的弩马,性情十分温和,且极其稳定。怎可能受了惊失控---他受了什么惊?”
“不清楚,应该是遭遇了惊嚇?』
“好端端,哪里来的惊嚇?”
“此案,最初是由长安县接手。史全在知晓死者的身份之后,便立刻稟报了我。我派人查过,事发之地,確有杂乱的马蹄印,应该是有马队经过,造成了惊嚇。”
“马队?”
刘进眉头紧,脱口而出问道:“哪里的马队?”
“尚不清楚。”
“怎会不清楚?”
刘进顿时急了眼,“既然是马队,那定有人能看到。”
“问题是,当时路上没有其他人,所以到底是何方马队,无人知晓。”
“怎会无人——”
刘进话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
事发当日,已是腊月二十四日。
临近岁末,加之天寒地冻··確实很少有人走动。
主要是奉明来长安的路,不似其他道路那么繁华。
如果是西域的路,或者从积道往长安的路.-对了,积道到长安,有驰道。
那种路上过往的行人很多。
而奉明到长安的路,不太好走,人就稀少。
“从奉明到长安,必走清明门,可以询问清明门城门司马?”
“问过了,当日並无马队自清明门进出。』
“那就是往奉明?”
“我也派人查过,奉明当日也没有马队经过。”
“怎么可能———·既然是马队,怎可能凭空消失?”
“此事,我也想不明白。”
韩说嘆了口气,道:“我之所以与平舆候说此事,也是因为见是平舆候的车仗。
本打算前几日拜访。
可.....·
韩说说到这里,再次嘆了口气。
但他旋即道:“不过平舆候放心,我会继续追查。”
“徐坚和具荣如何?”
“阿?”
刘进解释道:“徐坚,是具公的驭手,也是他的扈从;具荣是他的书童,也是他本家族侄。他们现在情况如何?伤势可严重?为何昏迷不醒?可找了医工诊治?”
“医工倒是找了,说他二人受了衝击。
徐坚的情况比较严重,伤势不轻;但具荣的伤势,倒是不甚严重。据当时发现他们的人说,车厢破裂,具公应该是从马车上掉落时,头部撞击路边石头的稜角处,当场毙命。但很奇怪,他死死护著具荣,所以他伤势不重,可就是一直昏迷。”
这种涉及到医术的事情,刘进是真不知如何解决。
除非—
系统给他一身无敌的医术。
不过,说到医术.—
“韩侯请的医工,可是太医?“
“平舆候说笑了,太医署那边的人,怎可能过来。”
韩说道:“我找的是东市颇有名气的医工,也算是名医,但比不得太医署的太医。”
他肯定不会找太医。
哪怕他口中的名医,估摸著也就是那样。
刘进想了想,道:“韩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平舆候请讲。”
“可否把徐坚和具荣两人给我。”
韩说愣了一下,不解看著刘进。
刘进道:“他们坐的是我的车仗,发生这种事情,我以为也有我的责任。我会找名医为他们诊治,儘量让他们儘快醒来。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样一回事。”
“这个———.”
“还请韩侯通融。”
刘进说著,抱拳一揖。
韩说见此情形,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躬身还礼,道:“既然平舆候如此说,
便依平舆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