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长安风起(求订阅求月票!!)
“敕詔,虎豹营骑即可归营。
自即日起,不得擅出军营,违命者,斩立决。
平舆候即刻返回长安,闭门思过,不得擅出家门,如有违命,革职出国,钦此。”
郭,一身正装,手托圣旨。
“平舆候,接旨吧。”
“臣,遵旨!”
刘进不慌不忙接过圣旨。
隨后,他传令七部司马率部返回虎豹营骑军营。
“郭翁,什么情况?”
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刘进轻声问道。
郭苦笑一声,道:“燕王这次怕是再难返回右北平了。“
说完,他低声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使用水镜密函传递信息,真假郭翁可以带人查证。不过有一件事,还需郭翁你决断。”
“什么事?”
“贰师將军的行程路线尽数被人知晓。”
刘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沉声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贰师將军身边有细作。
郭翁,谨防狗急跳墙。“
郭脸色,顿时一变。
他转身往外走,片刻后又返回屋內。
“我已命人六百里加急与贰师將军匯合。”
“那就好,万一贰师將军出事,我担心大人又要背负罪名。』
“那不会。”
“此话怎讲?”
郭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著刘进,笑道:“平舆候还要与老臣打哑谜吗?”
他隨即压低声音道:“燕王的举动,一直在老臣监视之中。陛下也知道此事,但因为老臣发现平舆候你也在关注此事,便稟报於陛下。陛下遂令老臣停止行动。
原本想看看殿下的手段。
却未曾想,殿下竟然行此雷霆之击-·“·
请殿下与下面的人说清楚,此事不得传扬。你应该明白,这是家丑,非陛下所愿。”
“臣明白。”
“好了,这边从现在开始,便归於老臣负责,殿下早些遵旨行事吧。』
“喏!”
刘进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
“虎豹营骑,要禁足多久?”
“別担心,也不过这两三日。此事与虎豹营骑无关,殿下不必操心。
另外,我刚才还忘了一件事情。”
“请郭翁吩咐。”
“陛下的口諭,命你密捕孙纵之。”
“啊?”
刘进一愣,困惑看著郭。
“郭翁,我可是被下旨闭门思过的。』
“你闭门思过,但司隶校尉还在正常运作。”
“臣明白了。”刘进说著,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郭翁,孙纵之在哪里?该如何处理?”
郭突然笑了起来。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帛书,递给刘进。
“办的漂亮点,陛下不想再听到此人姓名。”
“臣遵旨。”
刘进称臣,是对汉帝。
这一点,郭也非常清楚。
“快些回去吧。”
“喏!”
刘进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在田庄大门外,刘进遇到了已经整队待发的虎豹营骑。
见眾人面带忧虑之色,他笑著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也就是三五日,你们便可以出营了。
“可主公(殿下)怎么办?”
“我?”
刘进道:“回家抱女人睡觉,忙了这么久,总得享受一下。你们都別担心,没事的。”
赵安国等人,这才鬆了口气。
虎豹营骑离去之后,刘进便登上了马车。
这次,他不好再骑赤兔,於是便让赤兔隨著马车一路小跑。
“燕王的事情,陛下心知肚明。”
上车之后,刘进便开口道。
隨同在车上的杜延年三人一愣,齐刷刷看向了刘进,
“你们不用担心,陛下並无怪罪之意,否则也不会专门安排车仗让我们回长安。”
车仗很大。
刘进坐在厚厚的,暖融融的绒毯上,伸开了腿。
“下午来找寿西长的那个姓孙的人,名叫孙纵之。”
刘进说著,从袖子里取出了帛书,凑在车厢壁上的龟蛇灯旁边,看了一遍,递给了杜延年。
“幼公,回去之后,立刻带人將之抓捕。”
“喏!”
“抓到之后,就地处理了。”
“阿?”
杜延年闻听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
汉帝不需要口供。
他所要做的,便是灭口。
孙纵之这个人,活著便是祸害。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永远闭上嘴巴。
汉帝也就有无数个办法,来解决燕王刘旦的事情。
正如郭所言,燕王这一次,怕是只能做一个空有头衔的燕王,
其实,这也是对燕王的保护。
汉帝也害怕,刘进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杀一个孙纵之,也算是汉帝对刘进的一个交代--“
“此事,怕要动用殿下身边的高手。”
“郭乃?”
杜延年轻声道:“司隶校尉里,最能打的是吕破胡,田延年次之。这帛书里写的很清楚,孙纵之身边有几个高手跟隨。既然是密捕,便不能调动徒隶,所以——“
“一个郭乃,够吗?”
唄—····
“我再给你找一个帮手。到时候,你不用问他姓名,只需要吩咐他做事便可。“
刘进要动用冯狸了!
郭乃被郭揭穿,回到平舆候府。
这也让刘进少了一个秘密武器。
那孙纵之身边既然有高手,便不可大意。
郭乃虽说剑术非凡,可万一呢?
让冯狸出手相助最为稳妥。
以刘进的眼光,长安城里的剑术大师不少。
但要说能稳胜郭乃和冯狸的人,却不算太多。
李禹算一个。
但他是太子宫卫率,不可能出手。
至於其他人·—
也许有比郭乃和冯狸更高明的剑术宗师,可绝不会去跟隨孙纵之。
达到宗师水准的剑客,要么自由自在,成为如当年郭解那样的巨侠,要么就是王侯公卿府上的座上客。
刘旦刘胥身边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待在孙纵之的身边。
所以,这两人足够了!
“喏!”
杜延年忙说道。
“平舆候,我能不能参加?”
霍禹有点兴奋的问道。
他正是好勇斗狠的年纪。
因霍光的缘故,也拜了名师,学得一手好剑术。
可惜,却少有用武之地。
也就是司隶校尉扫街的那段时间里,他和人斗了几次剑。但由於是公务,所以斗的不甚痛快。这次,属於秘密行动。霍禹觉得,他说不定能有勇武之地了——.—.
“注意保密,不可与任何人说此事,包括你父母。”
“喏!”
霍禹,兴奋的点头答应。
暮冬,正是夜晚最长的一段时间。
过了正旦,昼夜长短將会交替改变。
风雪仍在肆虐。
寒风呼號。
马车自覆盎门驶入长安城之后,杜延年三人便告辞离去。
此时,天还没亮。
但夜禁,却將要结束。
长安很安静。
路上的行人也非常稀少。
偶尔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执金吾在街道上行走。
不过,他们已经结束了巡夜,所以对刘进的车仗並未阻拦,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就这样,寅时过后,刘进返回家中。
自有李姝等人的惊讶。
谁也没想到,刘进会在这时候回来。
平舆候府之中,立刻张灯结彩,变得沸腾起来。
西域少女古力娜扎尔奉上了温热的葡萄汁,端来一盆洗脚水。
王翁须和李姝则陪看刘进,七嘴八舌询问刘进这个时候回来的原因,
当然,刘进不可能把真相告诉她们。
所以乾脆东拉西扯的回应著。
房间里很暖,倦意用来。
他便靠在榻垫上,一边下意识的回答著二女的问题,一边不停的眼晴打架—·
很快的,他便睡著了!
见刘进睡著,王翁须和李姝都闭上了嘴巴。
二女取来了擦脚巾,一人一只,为刘进把脚上的水渍擦乾,而后在古力娜扎尔的帮助下,把他摆放在榻上,为他盖上了一张被褥。
“谁家皇长孙,似殿下这般辛苦。”
王翁须看著刘进憔悴的面庞,以及頜下曦嘘的鬍子,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
李姝眼晴一红,伸手抚摸刘进的面颊。
有点扎手!
身在军营之中,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听说,前些日子他还带著人进行了三十多日的大操演。
虽然不清楚都操演了什么。
可是看刘进这样子,一定非常辛苦。
是啊!
谁家皇孙,似他这么辛苦。
也不知他整日里在担心些什么事情?总觉得,他在恐惧,总觉得,他在赶时间。
其他家的王孙世子过的如何?
李姝不予置评。
但他知道,太子家那两个皇孙,可逍遥的紧。
整日里戏耍。
要么跑去博望苑胡闹,要么在家里天酒地,
听说,昨日他们还在城外打死了人—-----如今被太子关在太子宫里。
说是责罚,实则保护!
越想,就越是替刘进觉得委屈。
李姝的眼圈都红了,甚至留下了两行泪水。
今天,是常朝朝议。
素来勤勉的汉帝,破天荒没有出现。
而是一早告诉眾人,今日朝议取消!
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一丝不祥预兆。
以汉帝的秉性,哪怕是在累,朝议也不会取消。
除非真的是身体不好。
可从霍光等人口中得知:汉帝身体康健。
昨日还拉著金日等人商议事情,直到天黑才结束。
不是身体原因,又会是什么事情?
未央宫守卫森严,羽林军进进出出,莫不彰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紧张气氛。
一定有事情发生!
朝臣们不敢怠慢,纷纷四处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