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说刘进死了,就算是史良娣他们都死了,石德那些人也会劝说太子,
忍让克制。
而太子,大概率会听从!
估计这封信的主人没有想到,反击的人会是刘进。
而且反击力度之大,竟把江充等人打的没了声息——
书信没有落款。
所以无法確定身份。
但基本上能確定,这是刘旦的意思。
刘进忍不住笑了—···
“破解出来了!”
就在这时,杜延年欢呼起来。
“是贰师將军的行程及路线。”
刘进,眸光一闪。
“所以,贰师將军身边,也有细作?”
“大概率!”
“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只要找到密函,在对铜镜秘符有所了解———“
杜延年立刻巴拉巴拉的开始讲解起来。
刘进听得一头雾水。
但他发现,陈毋疾似乎很感兴趣,那双眼晴里,闪烁著一样的光彩,
“有兴趣?”
陈毋疾抬起头,看著刘进咧嘴一笑,而后点了点头。
“那就多请教一下幼公。”
『我也算不得擅长,只不过有些了解而已。真想要学会水镜密函的玄妙,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
“谁?”
“太史迁。”
“他懂水镜密函?”
“当初,就是他破解的透光镜眩术。”
刘进不禁有些吃惊。
司马迁著史,这没有问题,
他懂天文和历法,也没有问题。
太史令,就是干这个的嘛——
但是,他还精通密码学?
不过又一想,在他眼里密码学是一种奇妙的存在。
但是在老祖宗的眼里,却未必如此。
大概率,司马迁也就是把这水镜密函当成一个玩意罢了。
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在古代,能够被称之为大家的人,大都是通才,而非单一的学者。
他们只会在他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上留下文字。
而对於那些在他们看来,属於玩意儿一样的事情,绝不会留有记录,会让人以为,他们是玩物丧志。
不像希腊某位大科学家大哲学家,能够留下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字的文字记录,还是从阿拉伯人的文献里发现····.
嗯,听上去就很扯淡!
“把所有物品保管好,任何人不得碰触。”
刘进对眾人下令道:“路叔,你立刻返回长安,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宫中。”
“喏!”
刘德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此时,已经快丑时了!
田庄里的鱼鹰哨声渐渐消失,只时不时的,会有几声响起。
战斗,已经结束了!
刘进有些倦了。
赵安国韩增等人前来,各自匯报战果。
那五百无面人,被全歼。
不过,那些人確实凶悍。
哪怕是败局一定,竟仍不放弃,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搏杀。
虎骑在一开始,的確是势如破竹。
但是在后期,有点鬆懈了。
不少士卒甚至心软了,结果被对方临死反扑,造成了三十多人战死,五十余人受伤。
“为何心慈手软?我有没有说过,不留活口?”
刘进顿时一阵心疼。
虎骑,不过四百人。
结果一战,几乎折损了四分之一。
刘进气得也不困了,抓起鞭子,走到赵安国身前,劈头盖脸一顿抽打。
赵安国心里有愧,更不敢躲闪。
“若其他人,我都能原。可你-—----赵安国!你与我曾经和那些无面人交过手,可还记得当日在长陵邑外,那些人是多么的凶悍?若非孙郎路过,你我便死在当日。
你为何如此大意?
你要为那八十七人的死伤负责。”
赵安国双膝跪地,道:“奉先该死,请主公责罚。”
那脸上的伤痕格外明显。
是被刘进用鞭子抽打造成,
杜延年等人连忙上前劝阻,总算是让刘进消了怒气。
除了虎骑,其他五部也有死伤。
不过,他们面对的敌人,远不似无面人那般的凶残。
虽有伤亡,却不甚严重。
毕竟一群乌合之眾,又怎可能是经歷过三十五日大操演的六郡良家子对手?
五部兵马合计死伤六十余人。
其中死十二人,重伤八人,余者皆为轻伤。
至於冯奉世率领的三百亲隨,没有死伤。
並非他们就比其他部曲强,而是那些游侠儿根本没有反抗之意。
持別是寿东长在第一时间被斩杀之后,游侠儿纷纷投降。
而玉山苑內的反抗,更弱。
冯奉世只杀了十几人,其他人就全都老实了。
如此一算,也只有虎骑的伤亡最重!
如果真的是两军搏杀的伤亡,刘进可能还不会如此生气。
这一次,纯粹是赵安国的大意,竟然是因为最后阶段的鬆懈-—----这让刘进很失望。
毕竟,你赵安国是上过战场的。
浚稽山之战,血流成河。
你忘记了?
也许,是他在跟隨刘进之后,日子过的太舒服。
这,更让刘进恼怒。
“赵安国罚餉一年,虎骑此次返回营地之后,除伤者养伤,余者全部大操演十日。“
“阿?”
赵安国闻听,顿时苦了脸。
他不怕刘进抽打他。
罚餉也不担心,了不起找老樊蹭吃蹭喝。
可是,十日大操演。
等同於过不得正旦。
而且是只有虎骑大操演。
其他各部休整。
他们可以休息,可以打鞠戏。
而虎骑,只能苦兮兮的训练———·
估摸著,魔下虎骑怕是要抱怨连连吧。
他苦著脸,看向了眾人。
目光从眾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一旁孙氏女的身上。
眉,嘴——.—··
孙氏女噗就笑出声来。
你见过吕布卖萌吗?
此刻的赵安国,便是如此。
不过,她也知道赵安国的意思。
说起来,赵安国人挺好的。之前和他商量共用装备时,赵安国也没有考虑便同意了。
“平舆候。”
“嗯?
!
『我知平舆候伤感儿郎伤亡,恼怒赵司马大意。
此罪无可恕!”
,我找你求情,你怎么火上加油啊!
赵安国顿时瞪大了眼睛,看著孙氏女。
但孙氏女,却没有理踩。
“正旦將至,大家便是操演,也难有之前的效果,毕竟心思乱了。若强行大操演,则事倍功半,我以为不好。”
“那你说该怎么处罚?”
『君侯可处罚赵司马,比如让他负责虎骑內务。
对虎骑的惩罚,我以为还是在十五过后再执行。而且,十日远远不够,
二十日方可。
这样一来,儿郎们没了牴触之心,也知道君侯是为他们著想加之对赵司马之前的处罚,也会让他们心服口服。同时,也藉此机会补充兵源。”
刘进闻听,沉默不语。
半响,他看向了赵安国。
“赵安国,你可服气?”
“末將甘愿受罚!”
赵安国狠狠瞪了孙氏女一眼,却低下头,大声说道。
刘进还想再骂他两句。
却在这时,外面有小校传报:“內謁者令郭,奉旨率部前来,请平舆候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