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皇长孙本纪(求订阅求月票!)
“楼兰国形式如何?”
“楼兰王已正式拒绝安归归国。”
“狐鹿姑什么反应?”
“从目前来看,他很平静。自路博德居延塞出兵之后,匈奴很快便回缩兵力,向逐邪山退却。路博德也没有追击,隨即收兵,如今在居延泽屯驻,
监视匈奴。
沈武倒是神速,得到了命令后,便率三千兵马逼近白龙堆,诸国隨即安定。”
未央宫,宣室殿偏殿。
汉帝双目微合,听著霍光的匯报,连连点头。
“子孟以为,狐鹿姑会这么算了吗?”
霍光忙道:“臣以为,狐鹿姑一定还有后著。”
“嗯,朕也如此想。“
他说完,仿佛自言自语般道:“此人,乃心腹之患。”
突然,他睁开眼睛。
“命沈武所部退回渠犁。”
“喏!”
霍光没有追问原因,因为他已经猜出了汉帝的想法。
“传旨李广利,命他在酒泉加紧整备兵马,同时与路博德,严密监控匈奴兵马动向。
传旨沈武,加速屯田,同时监控姑师、高昌壁的动作。”
“陛下莫非以为,姑师有变?”
“那倒不是,只不过若楼兰若有异动,那么姑师和高昌壁,一定会有动作。他们与狐鹿姑的联繫,可是要比我们密切。如果狐鹿姑有动作的话,他们定会配合。”
霍光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丞相,密捕朱安世,可有进展?”
汉帝和霍光交谈完毕,目光便转向了左丞相公孙贺。
公孙贺低著头,脸色有点难看。
“臣自奉旨以来,一直在尽心尽力——
“那就是没有进展?”
公孙贺犹豫片刻,低声道:“是!”
但他隨即又解释道:“非是臣不用心,而是那朱安世太过狡猾。之前臣根据子孟与臣的信息判断,朱安世已经逃离长安。后因一个李信的口供,臣得知朱安世在月前秘密返回长安,但行踪不明。臣把部曲都派了出去,查遍了朱安世周围之人,但始终未有他的踪跡。臣本想著加大力度,不想司隶校尉抓捕巫蛊—·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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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帝,怒了。
堂堂左丞相,一点担当都没有。
先是甩锅给霍光,而后又想要甩锅刘进。
这让汉帝有点怀疑,与公孙贺的诸多信任,是否值得?
这傢伙就任以来,全无半点建树。
不但如此,更教子无方,连北军的军餉都敢挪用。
他公孙家缺钱吗?
1900万钱,说穿了不过两千鎰金。
他公孙贺背靠卫霍,家里便是不富裕,但几万金,甚至十万金总是有的却偏偏挪用两千金,实在是丟人。
公孙贺也听出了汉帝的怒意,更清楚说错了话。
於是连忙匍匐在地,颤声道:“十日,请陛下再与臣十日,若朱安世在长安,便掘地三尺也要將之抓捕。”
“丞相!”
霍光幽幽开口。
“霍大夫有何见教?”
“我记得陛下与丞相的密旨是:密捕!”
“嘶!”
公孙贺闻听,顿时一个机灵。
他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二十日,若二十日內没有进展,敬声便伏法吧。“
“喏!”
公孙贺不敢再爭论,颤声回应。
密捕啊!
你掘地三尺了,还算什么密捕?
我汉帝的脸面不要了吗?
二十日,也是汉帝给予公孙贺,最大的宽容。
“去吧,莫要再让朕失望。”
“臣,告退。”
公孙贺颤巍巍,退出偏殿。
而汉帝则看向了霍光。
“子孟,你认为公孙丞相能否抓捕成功?”
霍光想了想,摇头道:“难!”
“为何?”
“朱安世身后必有权贵掩护,这么久了,依旧没有结果。说明朱安世要么已经离开长安,要么已经被人灭口。丞相要想成功抓捕朱安世,臣以为非常困难。”
“是啊,人海茫茫,他若真要躲藏,的確麻烦。”
突然,汉帝话锋一转。
“那子孟以为,该如何处置公孙敬声?”
“丞相年迈,且劳苦功高。虽说按律公孙敬声该死,但—-何不將之流放,命其戴罪立功?”
“流放何处?”
“这个——·
霍光有点不好回答了。
如果流放的近了,没震力。
但若流放苦寒之地.····
公孙贺如果知道是他的主意,绝对会和他拼命。
汉帝看出了霍光心里的犹豫,不由得笑了。
犹豫,是正常的!
毕竟,公孙贺在朝堂上的实力不弱,真要是针对霍光,霍光虽不至於有危险,也会焦头烂额。
“让他去朝鲜如何?”
“啊?”
“进在调查东瀛岛,那里与朝鲜隔海相望。朕不知道进为何会对东瀛岛感兴趣,但以朕对他的了解,不会是无的放矢。所以,朕也想弄清楚,那东瀛岛有何奇异。让公孙敬声去玄郡,为不而都尉,打探东瀛岛的情况,同时镇抚朝鲜。”
霍光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朝鲜新置四郡,百废待兴。
那边也確实需要人来镇守,公孙敬声骄奢,但也並非没有真才实学。
不而都尉,品秩也不高。
对公孙敬声而言,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臣以为,此上上策。”
“那就看公孙贺接下来,会如何表现吧。』
汉帝说完,伸了个懒腰。
他看向了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郭。
“平舆候最近在忙什么?”
“回稟陛下,平舆候与三日前已离开长安,前往奉明。羌氏兵马已经进驻,凉州送来的千四百良家子也已经抵达。平舆候赶去奉明,便是要进行兵马整备。老臣听说,平舆候的计划是先令兵马稳定,进行一些简单的操练,
待开春后正式展开训练.···
不过如何训练?
老臣也不是很清楚。
据老臣的细作探知,平舆候似乎设计了一套很完整的方案,不过只赵破奴知晓。“
“那老货,可还安静?”
霍光挑了挑眉毛。
他知道汉帝口中的『老货』,就是赵破奴。
“赵破奴很安静,如今在全力配合平舆候。据细作探知,他现在每日能吃三斛酒,五斤肉。颇有几分当年淀野侯的气势。另外韩增在前日,已经抵达虎豹营骑。”
“太子推荐的无且,真不去了?”
“太子命无且掌博望苑,还赶走了一些门客。”
“什么门客?”
“便是一些贤良文学,据说石德也因为此,对太子颇有怨言。”
汉帝晒然一笑。
“他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不过—...“
“不过如何?”
“平舆候把司马迁召入了仓頡阁。”
“什么?”
汉帝顿时身子一正,目视郭。
“他为何召司马迁?”
“老臣打探过,不过当日仓頡阁中只平舆候和司马迁两人,所以也不甚清楚具体说些什么。
但据细作回报,司马迁那日在阁中痛哭失声,出来时,却又显得是精神奕奕—..·
“可知何故?”
“尚不清楚。”
郭轻声道:“不过老臣倒是从侧面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司马迁回家后,与一些旧友閒聊时,言及平舆候对苏子卿大为推崇,
想要將之早日迎回。他准备写一篇苏武列传,但尚未动笔。同时,他还打算再写一篇皇长孙本纪-----据老臣所知,司马迁对平舆候非常讚赏。言必称平舆候言,也惹得不少人暗地耻笑。”
“什么本纪、列传?”
“好像是司马迁所著史书中的分类吧。他把他那部书视若珍宝,除了少部分文章流传出来之外,具体的內容,大多数人並不清楚。陛下若有兴趣,
可以命他献上。”
“什么狗屁巨著,朕不屑读那老货的文章。”
汉帝忍不住骂了一句,便把话题转移开来。
郭,轻轻出了一口气。
他对汉帝,忠心耿耿。
哪怕他很看好刘进,但在涉及立场问题时,他仍会毫不犹豫站在汉帝一边。
当然,他也替刘进隱瞒了很多事情。
比如檀何之死。
比如刘进委託倚华暗中调查宫中事务。
比如——·—·
之所以不报,也是因为在郭看来,刘进的所作所为,並没有危害到汉帝的利益。
相反,他的举措,似乎都是在维护汉帝。
既然如此,隱瞒一下又有何妨?
反正,他会盯著刘进!
抬起头,郭发现霍光正看著他。
他朝著霍光微微一笑。
而霍光也仿佛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
奉明军营,变得热闹起来。
先是八百羌氏返回营地。
数日之后,千四百六郡良家子也进驻军营。
又两日,史玄带著千余匹骏马抵达奉明,让原本就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军营,沸腾起来。
人喊马嘶,整整持续了一整天。
直到史玄带著人把马匹送入马既之中,才算消停下来。
是夜,奉明军营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刘进坐在主位上,赵破奴则坐在上首位置,身边还坐著一个鬚髮灰白的老人。
他看上去,大约在五旬年纪。
身材魁梧,膀阔腰圆。
老人,名叫王围。
曾为受降城强弩都尉。
此人精於弓弩,技巧非凡。
他比李广小一些,出道也晚,没能赶上霍去病六征匈奴,但却在隨后一系列的遭遇战中,展现出了非凡能力。
卫青曾说过:王围弓弩精於技,不弱李广。
李广,同样精於弓弩。
除了灵宝弓之外,他还擅长大黄弩。
那是西汉时期一种非常可怕的杀器。
力量最大的大黄弩,需要十石力道才能使用。
所以,李广的弓弩在於力。
正如他用兵一样,大开大闔。
而王围则不同,他善用各种弓弩。
当然,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把他的技巧普及到全军,並能根据不同的情况,组成不同的弓弩作战方法。
战绩,不算特別响亮。
但战功,却远超过了李广。
只可惜,李广有司马迁父子这样的基友,可以为他和他的后人扬名立传而王围没有太多朋友,只能默默做事。
当年赵破奴浚稽山战败后,王围便告老还乡。
他在家中,写出了一部多达五卷的《王围射法》。
总结了他毕生使用弓弩的经验。
只可惜,无人宣扬。
这部《强弩將军王围射法》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便消失在歷史的长河之中,无人知晓。
若非《汉书·艺文志》中提及,也许世人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这样一部兵法问世。
赵破奴派人,把王围从老家请了回来。
他是凉州郁至人。
正好听闻凉州刺史杨午招兵,於是便隨看六郡良家子一同返回长安。
同时,还带来了他那部精心编撰书写的《王围射法》。
在见到刘进之后,他也在第一时间,將这本书献给了刘进。
刘进也因此获得系统奖励。
二十个穿越点,一千鎰黄金,以及一套完善的指南针製作工艺流程,
虽然王围没有名气,但刘进並未忽视。
他与赵破奴和王围在虎豹营骑的结构上进行了商討。
决意另组一支四百人的弩兵,作为虎豹营骑的辅助,
『其实,骑兵也可以用弩,只需对弩机进行一些调整和改善,就可能达到最佳效果。”
“这个,需要匠师协助,我回头会招揽一些匠师入军营。”
刘进对王围的建议很感兴趣。
其实,汉代的骑射非常普及。
但骑射所使用的,大都是角弓。
射程在一百五十步范围之內,有效杀伤力,在八十步左右。
射程短,且需要高明的骑射技巧。
如果按照王围的建议,对弩机进行改进的话,对骑射技巧的要求会降低,同时易於推广。
当然,这需要不断的实验,方可证明。
“此次营中五部兵马,分別为重骑、轻骑各一部,重装步兵一部,轻装步兵两部。此外主公亲隨最好满一部,若再加上一部弩兵的话------可便要近三千人方可。”
“如此,粮餉辐重怕要超支了!”
“对啊,三郎这次只买了一千匹马,按照主公规划,还有至少五百匹马的缺口。”
同观起身提出了异议。
“马不必担心,我已经与桥家说好了,如果咱们需要,开春之后他们可以再卖一千匹马过来。”
说完,他看向了刘进。
“殿下,我真没钱了。”
“钱不必担心,我会解决。”
“怎么解决?”
史玄说道:“一千匹马,就算是桥家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便宜一些,至少也要三千金。还有,养一匹马所需费甚重。而且再来一千匹马,奉明可未必有足够空间。”
『我这次过来,共带来了两万金。
弩兵很重要,我的亲隨也很重要--既然已经超了,那就按照三千人招募便是。”
史玄闻听,眼睛顿时一亮。
“若如此,我没话说了。”
两万金,对於一支两三千人的兵马而言,的確是绰绰有余了。
“殿下,既然辐重粮草马匹的问题解决了,那何时开始操练兵马?”
坐在大帐角落里的韩增,开口问道。
他身高八尺,相貌俊朗,颇有几分他父亲韩说的姿容,
刘进道:“如今已入十一月,先进行操演,让儿郎们知晓,如何令行禁止。年前我不准备过多操练,但要让儿郎们知晓如何使用兵器。具体的章程,赵侯和王围都尉已经设计好了。回头会把一应章程分与大家。
这两日先不急於训练,让儿郎们稳定下来。
操演,自十日开始。一旦开始,便不得停顿,持续一个月的时间,而后进行休整。”
韩增闻听,点了点头。
他目光向赵破奴看了过去,就见赵破奴朝他,微微一笑。
韩增对赵破奴不陌生。
当年,赵破奴和韩说曾同在卫青帐下效力。
如果不是后来赵破奴在浚稽山被俘,说不定他还要叫赵破奴一声叔父。
当然,现在也可以叫。
只是韩增心里,有点不太愿意。
毕竟赵破奴当年输了!
两万六郡良家子丧命浚稽山之下,血流成河。
也让韩增对赵破奴的能力,有些怀疑。
至於王围?
他没有听说过。
韩说没有提过的人,在韩增看来,都不足以让他心服口服。
刘进看了他一眼,並未在意。
“五部司马,奉先、胜客与韩王孙早有安排,但之前大人推荐的无且,
因故无法就任,所以两部司马出缺。我之前曾与陛下言说,欲在军中比武选取司马,诸位以为如何?”
赵安国、樊胜客和韩增三人,都一脸平静。
他三人的职位稳如泰山。
赵安国和樊胜客都是刘进心腹。
而韩增,更是汉帝亲自点名,无人可以撼动。
比武选士?
汉军之中不泛这种先例。
更何况,只是军司马,更无人在意。
两千四百人中选两个军司马··
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军司马辖两曲共四百人,所以也不是特別在意个人能力。
有武力,能服从命令,挺好调遣,有胆气,敢衝锋陷阵,便足以担当这个职务。
但这个时候,刘进却看到史玄张了张嘴。
“三郎,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