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那些不听话、不守制的小部族,当提前发现,防患於未然,挑动他们彼此之间征战、攻伐!而我大唐则居中审调,超然物外,如此一来,诸胡愈弱,大唐愈强!”
“如此,平日以军阵屯成防患,遇到落难小部,则主动聚集出击,扫灭胡部,长此以往,边患自解!”
说著,他又衝著眾人行了一礼。
王少伯、王忠嗣、李阳冰等人或抚须、或沉思,皆不言语。
马燧见状,也不著急,显是意志坚定,所说的都是心中所想。
倒是顏闕疑道:“不教而诛,总归不妥,而且妄动刀兵,不仅有伤天和,又耗费钱粮,若只是为了诛灭部族,动輒兵马钱粮调度,只耗而无收,
不可久也。”
马燧答道:“其族既灭,一族之积累,自然为我所用!”
李阳冰却道:!“既是落单小族,必为草原上的落败者,牲畜牛马,乃至奴隶妇孺都所剩无几,得之何益?”
马燧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就道:“草原上诸族变迁,並无城池约束,
用三一上立行品於前除小族杜绝大族,大族若动,控弦几万,衝击边关,人钱之损不知多少,若能防患於小族,便有耗费,也是省钱。”
“有些道理,言军屯处、说居中调,皆是正理,但有些过於侧重於兵马。”王少伯此时开口,“昔年太宗平突厥,以刀兵胜,却迁其族內附,列置州县,以其首领为都督、刺史,且皆得世袭,则边疆平矣。可见,以太宗皇帝之神勇,亦將兵马武力作为辅佐,怀柔为主,方得安寧。”
王忠嗣这时道:“北疆诸族多有起落,便是汉民出塞,落入草原之中,
灾年来时无所得活,也要落草为寇,骋马南下劫掠,以刀兵能斩杀一时,却不能根除边患。不过,你的思路也是对的,兵者是国家的根基,边疆的军阵屯戌更是国之屏障,当强之,以兵制族,辅之怀柔羈,再令从者攻伐不从者,乃久治之策。”
说完,他对其余几人道:“马燧还未在边疆待过,纸上谈兵,固有遗漏之处,但其策作骨,已见端倪,只待些许时日,能不断完备、补充,亦可为一时定疆之策。”
王少伯等人点头称是。
马燧听闻,亦跃跃欲试,道:“愿隨都督北上边关!吾辈生於盛世,不用像南北朝时,在中土与同族廝杀,而是征战於四夷,扬我国非,日后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实乃幸甚!”
“好志气!”园主李准笑呵呵的道:“以此子年岁,如此见识也是难得,可稍加整理,我令人送去长安,与圣人过目,若得称讚,未来可期。”
王忠嗣摇头道:“不可拔苗助长。”
李准则道:“此乃为国举贤,省得蹉跎,王都督不也如此?因圣人信任,出则成將,横扫一方!”
王忠嗣笑了笑,没有接腔,反而看向李易,道:“你亦听了马燧之言,
可有启发?”
李易点头道:“大有益。”
“甚好,”王忠嗣鼓励道:“那你也说说,吾等也看看你的兵略,可予指点。”
“不.”顏闕疑还待阻止。
李阳冰皱眉道,
兴气开一也能得王都督指占”
王少伯也点头笑道:八“李君不妨畅所欲言。”
“那我就献丑了,”李易知道眼前几人人脉甚广,儒道兵家皆有涉猎,
若自己所言有用,说不定真能造成影响,或可寻得转机,於是正理了思路,
便道:“所谓的繁华文明、引人来投,其实都是虚的,今日他们能因中原富庶繁华而慕羡,不远万里来洛阳、来长安,他日就能引马带弓,攻伐两京,
其中区別,无非是大唐强弱。”
“哦?”李阳冰眉头微皱,“你与马燧一样,觉得强兵重守为本?”
“非也,”李易摇摇头,“所谓百族东渐、俊才来投,只是治理边疆的其中一环,是一种手段,而非结果,更不能作为功绩彰显,因与大唐定疆五策相违背。”
“大唐的定疆五策?”
王忠嗣不由问:“何为定疆五策,何人所言?”
李易停下话:“哦,这是我自己看书总结的,可能还没人清楚说过吧。”
此言一出,眾人个个疑惑,面面相顏闕疑欲言又止。
王忠嗣却来了兴趣:“你且说说这个定疆五策,有错漏的地方,我等帮你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