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爪若是抓实,便是要將他的脑袋抓出五个窟窿。
“这些年...”张阿生稳坐如山,右手食指中指併拢如剑,轻描淡写点向对方掌心,“你虽然有些长进,但还是不够看啊。”
指爪尚未相接,梅超风忽觉掌心刺痛,仿佛有钢针要透掌而出。
她急忙变招,身形如陀螺急转,黑袍“哗啦“展开,瞬间绕到张阿生左侧,爪风直袭太阳穴。
张阿生仍旧端坐,只是那两根铁指如影隨形,始终遥指她掌心要穴。
梅超风连换七种身法,黑袍在厅內捲起阵阵阴风,九阴白骨爪的破空声不绝於耳,却始终被那两根看似笨拙的手指逼在一尺开外。
“啊——!“
梅超风突然厉啸,竟不顾掌心空门大露,独臂抡圆了朝张阿生头顶拍落。
这一爪含恨而出,指甲上隱隱泛起青黑色,显然已將毕生功力尽数灌注其中。
“噗!“
血飞溅。张阿生的铁指后发先至,如热刀切牛油般穿透梅超风手掌。女子惨白的面容瞬间扭曲,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自己几十年的苦修,在这一刻竟如此不堪一击,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到此为止吧。”张阿生毫不留情,铁指一转,径直朝著梅超风的眉心点去。这一指若是点实,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她的性命。
此刻的梅超风万念俱灰,心中想著此生怕是再也无法报这血海深仇了。
“且慢!”陆乘风急得从轮椅上探出半个身子。
然而,张阿生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铁指眼看著就要在梅超风眉心之上戳出一个血洞。
“咻!”一枚石子如流星般自院外激射而来,“啪”地一声,精准地打在张阿生的手腕上。
“啪!”石子瞬间碎裂,可张阿生的手腕却毫髮无伤。但那石子上承载著雄浑的真气劲力,力道奇大无比,竟將他铁指震偏了三分,堪堪擦著梅超风的额角掠过,削下一缕黑色长髮。
梅超风踉蹌著退后,张阿生抬头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瘦之人站在院墙上,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脸色表情僵硬,古怪之极。
“什么人,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张阿生喝问道,目光如电扫过院墙上的青衫人影。
月光下那人戴著人皮面具,只露出一双湛然若神的眼睛。
“你不能杀她。”青衫人看著掌心流血的梅超风说道。
“你凭什么阻我。”张阿生问道。
“我不欺负后辈,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那人跃下院墙,站在院中青石板上,落脚时竟连一片落叶都未惊动。
“哈哈哈!”张阿生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樑上灰尘簌簌落下。
笑声未歇,他身形已如猛虎出闸,眨眼掠至院中。
“让我看看,你有何能耐!”
右脚在青砖上重重一踏,砖面竟完好无损。显示出他对自身力量极大的掌控力,已能收发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