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扈家庄的会客厅內,空气沉甸甸的,眾人的面色皆略显晦暗,仿佛连窗外的阳光也无法穿透这份压抑。
今日之战,虽未折损一兵一卒,甚至成功以箭矢回敬了祝家庄,令对方数十人负伤倒地,然而,在座每位好汉的心中,却如同咽下了一枚苦果,自觉这场交锋,实则是一场鎩羽而归的战役。
唯独武植,他的面容宛如静水深流,波澜不惊。他轻轻拾起茶盏,动作从容不迫,浅酌一口,茶香裊裊间,似乎將周遭的阴霾都淡淡化开。
扈三娘有些不解地说道:“夫君,今日你为何让我留手?如果我全力以赴,说不定还能生擒那欒廷玉。”
武植笑了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只要稍微露出一点下风,祝家三虫肯定会出来帮忙。一旦大混战打响,全面大决战也就不远了。优势不在我,何必与敌人硬碰硬?就算能胜利,那也是惨胜。”
李应轻嘆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无奈与诚恳:“武贤弟啊,你於商道上確是天赋异稟,无人能及。然而谈及行军布阵、临敌作战,只怕还得倚仗愚兄与扈三娘。毕竟,咱俩也曾有过应对山贼的经验,知晓些战场上的门道。”
“哈哈哈!”忽然,武松大笑起来,眾人不解地看向他,他这才得意地说道,“李庄主此言差矣!我大哥智谋无双,不仅只是经商方面。
想当初,在菜园村,面对笑面铁掌潘虎和他数十个嘍囉时,大哥凭藉他一个人,就耍得这群冒充和尚的匪人团团转,最后我和二娘、张青兄弟等人,按照他的吩咐,將这群匪人一网打尽。”
“可这毕竟是大战,与那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小打小闹不一样!”扈成也有些担心。
武松接著话头,语气中带著几分豪迈与不屑,道:“你们岂止小覷了我大哥的手段?前些时日,大哥在二龙山误打误撞地娶了两位嫂子的奇事各位知道,但这其中还藏著另一番波折,你们可曾知晓?
那时,与我们有著深仇大恨的西门庆,到青州借了一千精兵,意图围攻二龙山!你们想想,二龙山上下不过区区五百勇士,这兵力悬殊,简直如同以卵击石。可你们猜猜,这一场恶战,我方究竟折损了几多兄弟?”
言罢,武松的目光在眾人脸上扫过,似乎在期待著他们心中的惊愕与不解能化作对这英雄事跡的敬畏。
眾人纷纷摇头,面露不解之色,唯独武植含笑不语,眼神中闪烁著温和的光芒。武松则是一脸得意,眉宇间洋溢著对这位兄长无尽的骄傲与自豪,仿佛拥有武植这样的兄长,是他此生最大的荣耀。
“叔叔,你就別卖关子的。”扈三娘有些著急,她完全没想到,原来夫君轻描淡写讲完自己“被迫”娶了两个娘子的故事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战事。
武松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李应赶紧回答:“四百人?”
武松摇头。
孙元不太確信地问:“四十人?”
此话一出,眾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战损也太少了,五百对一千,能做到四十人伤亡,那简直能媲美诸葛孔明!
谁知道武松咧嘴一笑:“是四个人!”
整个大厅所有人噤若寒蝉,武植淡定地喝了口茶:“二哥,低调,低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著,但武植还是有些小骄傲。
武松继续补充道:“这四个人还是自己跑太快,结果自己摔伤了!大哥利用地形优势,在滚木上涂满桐油,滚到敌人身前,被对方的盾牌兵挡住,此时,大哥命人射火箭,瞬间让敌人陷入一片火海,落荒而逃。燃烧火焰的滚木追著一千敌人,邓龙大当家带人身后追杀,杀得敌人毫无抵抗之力!”
武松言罢,言辞激昂间唾沫星子四溅,眾人听之,无不心潮澎湃,被武植那超凡入圣的智谋深深震撼。一时间,纷纷表態,誓愿唯武植马首是瞻,听从其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