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欒廷玉来看,自己刚才虽然有些凶险,但怎么也算是打了胜仗,现在听二公子的口气,却仿佛在责备自己,这是什么道理?
祝家三杰明面上是他欒廷玉的徒弟,但欒廷玉也知道,这三人心高气傲,自己也仅仅算是拿了祝家庄的银子,做的是教头的分內之事。
不过欒廷玉也看得很开,所谓拿人钱財替人办事,天经地义。他虽然心中有些不舒爽,但依旧耐著性子解释:
“二公子,所谓穷寇莫追,刚才我虽然看似占据上风,但那扈三娘藏了一手,差点让我阴沟里翻船!所以,就算我追上去,也拿不下任何一人。”
祝龙一听,假意劝解道:“可能是我们误会了欒教头!也不能怪二弟,欒教头,你可知道,如今很多人都在传,说你昨日收到了一封来自扈家庄的信!”
听见此话,欒廷玉眉头皱得更紧:“大公子此话何意?没错!我是收到了一封信,但这封信,只是一个老熟人给我的!虽然咱们祝家庄如今与扈家庄、李家庄不对付,但相信祝家庄同样有很多兄弟的亲戚朋友在这两庄之中,所以我收一封有何不妥?”
眼看欒廷玉有些生气,祝彪赶紧说道:“欒教头別生气!我们兄弟三人,都是你的弟子,自然是信任你的!只是这谣言可畏,二哥也是看你刚才不追,害怕底下人说閒话,这才语言上有所冒犯。”
祝虎赶紧趁热打铁,当即就直言道:“没错,欒教头,为了解开兵士的疑虑,你不妨把那封信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也好消除他们的怀疑不是?”
看著这三人目光灼灼,欒廷玉的心都凉了半截,自己到祝家庄已经有接近十多年,专心为祝家庄训练兵士,传授这祝家三杰武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即便是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对於他们而言,自己依旧是个外人!
把信件拿给他们看么?欒廷玉也有些犹豫,但这落在三人的眼中,却更是多了一分怀疑。
思考了好一会儿,欒廷玉这才嘆了口气:“罢了,虽然这是一封私信,但我欒廷玉行事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著,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用布包裹的信件,递给祝虎。
祝彪和祝龙赶紧凑上前,隨著祝虎打开信件,仔细一看,顿时有些尷尬起来。
只见信件上字跡清秀,似乎真是女子所写。而信件內容,是替另外一个女子所写,表示那人欒廷玉以前认识,如果还记得她,就让欒教头不要轻易放弃这一段感情。
如今虽然三庄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矛盾,但毕竟大家曾经都是朋友,只希望欒教头念在曾经的情谊上,爭斗之时还请手下留情,因为扈家庄的士兵中,也有她的亲人和朋友。
这封信好像並没有什么毛病,不过也在末尾说了,如果欒廷玉对那人还有感情,等事情结束后,还请欒廷玉托人上门提亲。
然而,祝虎的心中仍缠绕著一缕挥之不去的疑惑。这样的一封信,按理说,欒廷玉大可坦然示之,並无甚不可告人之秘。莫非,他手中还匿著另一封未曾展露的密函?这念头在祝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让他噤若寒蝉,不敢轻易吐露半分。
祝彪笑了笑,赶紧將信件还给欒廷玉:“欒教头严重了,我们是相信你的!既然信件的內容已经看过,我们自然会给手下的人解释。”
欒廷玉高傲地点了点头:“嗯!希望三位公子明察秋毫!我欒廷玉行得正坐得端,绝对不会背叛祝家庄!只是,希望三位公子,在攻陷扈家庄后,不要屠杀普通百姓。”
“这是自然!”祝龙赶紧答应。
大家领兵一口气退回了庄內,暂时休整一天。
大厅內,这次商议却並没有叫欒廷玉,祝虎当即就说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