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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路可走

书堂外的树上,蝉鸣声似乎不见了踪跡,平日里习惯在书写时倾听蝉吟的张问望著窗外。

窗外的院子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棵树就再种不下其它草了。

窗外的院子很大,大到承载著书堂里几十个孩子们整个的夏天。

“张问...”

一道如同细蚊扑腾翅膀般大小的声音传到张问的耳朵里,他觉著不必理会,所以继续看著、想著。

“张问...张问...”

那道声音扑腾的愈发频繁,小小书堂里的小小书童早已灵魂出窍不知飘向何方。

“张问!”

声音的主人没了耐性,直接扯著嗓子猛得喊了一声,如同在安静的书堂里落下惊雷,一下子就博去了所有的注意,也宛如一道招魂令,把某个书童游离的魂魄招了回来。

“什么?”

被打断思绪的张问有些烦躁,但还是压著声音扭头回应,气温隨著夏天的逐渐离去慢慢地降了下来。

可现在还是很热,热的让人容易轻浮烦躁。

“你说少爷现在在干嘛?”丝毫不顾及周围怪罪的目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切的看著前面座位的张问。

这人盘扎著秀髮,身穿一袭朴素的瓷衣,手里正提著笔抄写著世故经典上的讲义。

“我哪里晓得?你快抄罢!先生等下来了之后你要是没抄完,那你又要加罚了!”

窗外有只白色蝴蝶飞到树下,那里不知从何时起多出来一朵淡粉小,小书童可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只是觉得稀奇,便一直傻傻的看著。

“你可真没劲儿。”

瓷衣女孩撇了撇嘴,顺著书童的视线看了过去,她也看到了那一朵淡粉小,可下一秒她便失了兴致。

“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瞧见书童还在看那朵,女孩又看了一眼,这一次她看的很仔细。

“说什么呢?我没有生气!说起来,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要不是有春草姐路过听到你哭的震天动地,照你那个架势,估计我到现在还搁哪儿站著呢!”

小书童白了女孩一眼,然后便没再看那朵淡粉小了,而是扭过头去专心的继续抄讲义。

“我...要你管啊!你个木头脑袋!”

秋也不甘示弱的对张问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前者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马齿莧开的。”

闻言,前桌小书童惊讶的扭过头来,那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女孩则故作高冷的抬起了头,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之后,不屑的轻哼一声,便继续抄讲义了。

“原来夏天已经要过去了啊...”

...

“左进步步伐太急了!”

“三式盪剑斩力道不够!”

“五式昂剑击速度不够!再快些!再快些!”

幽静竹林里一黑鬢长须的先生正负剑而立,仔细瞧著面前施展剑技的华衣少年。

少年拿著木剑正一招一式的挥舞著剑法,虽然稚嫩,却不失锋芒,可惜破绽太多,显然只是个初学剑法的新手。

“就你目前练就的剑法威能,连这剑法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及,只能凑合杀杀鸡鸭罢了。”

虽然嘴上把少年说的一无是处,但心里还是感嘆到这少年的天赋异稟!

不过半个夏天,便能勉强使出这套蕴水剑法,这上一代刘家家主所留剑谱绝对非同凡响,其中的精妙和复杂让先生都觉得非凡。

可现在就是这么一套,连他这半个仙人都觉得复杂的剑法,却被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华衣少年不过半个夏天就使出来了,这还算上了第一个月的体能操练。

“先生教训的是。”

死老头!我使不出来要笑我,我使出来了还要笑话我,尖酸刻薄,没儿女送终!

『听』著面前抱拳小子的內心毒辣,胖老头的眉须止不住的打颤,一股有名怒火冉冉升起!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这半个夏天以来,他已经听到不知道多少遍诅咒他没儿子之类的话了。

面前少年不知道他能读心,所以毫无顾忌,对此,胖老头只当这是对他平常心的修行。

同这小子待上半个夏天,自己平常心的修炼程度比得上自己闭关冥想二十年!

可见刘元浩这小子的嘴有多损!

不气不气,我堂堂仙宗子弟,也是半步踏入仙人行列的修道者,不同这没心没肺的小儿计较。

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深呼吸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胖老头能感觉到,同这小子过了一个夏天,自己的漫漫长生路反倒要退上好几步。

明明是个普通的凡人小子,却能让他这半个仙人折寿,莫非这小子是天生克他的命数?孽缘啊!孽缘!

“今儿就练到这里罢。”

胖老头訕笑一声,忽悠自己这不是报復,而是为了华衣少年好。

不过显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可怜单纯的少年郎,还不知道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在想著终於能够休息休息时,先生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被口水噎死在原地。

“下午去书堂同张问他们几个一起抄讲义。”

话音刚落,刘元浩下意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脑袋上盘扎起来的新长的头髮也跟著散落下来,不过三秒功夫,脸上写满了委屈,鼻涕甚至剌到嘴里去了。

“先生!我练得不好我再练便是,我犯了什么错竟要受此天罚?冤枉啊!”

看著相貌堂堂的少年郎一下子哭成哈巴狗,先生那是哭笑不得,內心一软便想著让他明日休息休息。

罢了罢了!谁叫我菩萨心肠呢?谁叫我算是他半个师父呢?

“下午抄完一遍讲义,你明日便可休息一天。”

“是!先生!学生必定使命必达!便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完成先生对我的安排!”

边说边对先生行了五体投地大礼,在先生后悔之前,一身尘土的少年便跑的无踪无跡,只留下先生一人还在原地愣神。

“这小子,如果肯在读书方面下些功夫,將来也是能和他大哥一样,做个文武双全的上將军了,可惜了那么好的习武苗子...”

正嘆息著,胖老头抬头看著竹林之上的朗朗晴空,不由得想起那段青葱岁月,自己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同傲游这苍苍初源之地的时候了。

突然触景生情的他开始想念起飞升仙界的友人;想念曾经同他一起旅行的故人。

也想念身在皇都却身不由己的忘年之交和那恪守边关的难逢知己了。

对了,还想念昨夜从刘府酒窖『顺』过来的那壶没喝完的好酒了...

...

棋局上,白子渐渐把黑子给围上,黑子的一方试图逆转局势。

可隨著另一方落下最后一子,白子没有悬念的贏下了这局游戏。

“小姐,你又贏了,奴婢怎么可能下的过小姐呢?”

持有棋局黑子的一方虽话语有些埋怨,可动作上不敢有丝毫怠慢,那副看似笑盈盈的脸庞背后参杂著其它复杂的东西。

“教我下棋的先生说,通过棋局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为人大概,他的学问是我生平所见之最。”

持有白子的一方慢慢收拾著棋盘,而与她对坐的另一方却如坐针毡,那副笑盈盈的精致脸庞忽然黯淡无光。

明明看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给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那位先生说,凡持棋之人每局或浮躁、或鲁莽、或城府、或好胜,但唯有其中每局都不曾变化的人最是可怕,这种人要么有著大才谋略,乃是一方梟雄才士...”

讲到这里,持著白棋的女孩儿抬头淡淡的看著对方的眼睛。

对方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一丝不一般的冷漠。

“要么便是將自己的情感埋藏甚深,心思极其縝密之人。”

“小姐,玩的好好的,你这是说什么?”

那副依然笑盈盈的面孔让人感到胆寒,无形的杀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听说你乡下的父亲病倒了。”

白棋小姐心里捏了一把汗,但从小所处环境让她被动锻链的极强心理素质起了作用。

“我乡下的父亲?”对方锐利的杀气明显钝弱了不少,愣了片刻,隨即反应过来,“啊对!奴婢乡下的父亲病倒了!小姐真是未雨绸繆,奴婢刚想同您说道这事来著。”

“我的父亲也病倒过,我知道你肯定不好受吧?就赶紧回去罢!”

白棋小姐停下了收拾棋局的双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仿佛真的很同情对方的感受一样。

“多谢小姐如此善解人意,那奴婢也不等明天了,现在便快马加鞭离开李府。”

“嗯,你快去吧!我叫富贵给你备些盘缠。”

“不必劳烦小姐,奴婢早已准备好了,这就动身离开。”

白棋小姐就这样看著对方快步离去,一路目送过去,她连自己的寢室都没去,就这样直径离去。

等到她完全离开之后,白棋小姐这才鬆了一口气。

“开。”

白棋小姐对著空气轻喊了一声,马上一道黑衣人影不知从房梁哪里蹦了出来,连周围的风都没有多少波动。

“属下在。”

低沉的声音细细的传入白棋小姐的耳朵。

“去跟著她看看是谁派来的。”

“是。”

白棋小姐扭过头的功夫,那黑衣人便消失不见,无声无息,就像一道沉浮在人间的幽灵。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女孩儿一人。

从面相上看白棋小姐年纪不过十四又五,可却表现出不符合她年龄的心智与老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家僕』了。

在嘆息一声后,她便望著窗外发呆,不知她看向的地方有什么值得让她嚮往,只是愁容满面,眼里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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