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当眾对皇帝的卫夫人放厥词?食不食香精煎鱼?
东门礼看著陶然之,冷笑了几声才道:“清白?若与县令无勾结,为何上次纳粮不用你们出,今次纳粮还不用你们出?”
“这是县令的命令,我怎会知道,说不定是看我等家訾太少,所以网开一面!”陶然之亦有怨气,话里话外暗讽一番。
“这南官肆北官肆,卖出的粮是越来越多了,这粮何处来的?”东门礼再咄础逼人问道,若东门智在场,恐怕已出拳。
“三郎君又是何意?若怕我等私自卖粮给县寺,那不如尽数將我等的粮收去!我等求之不得!”陶然之亦怒气冲冲道。
“好啊,反了天了!看来非得陈使君亲自来查!尔等才开口!”东门礼把手指戳到陶然之面前,不敬之意,溢於言表。
“我还怕了你不成!我等现在便去敖仓见使君!”陶然之亦嘴硬道。
“放肆!”一声呵斥猛然在眾人身后响了起来,引得眾人连忙回顾,很快,
他们便看见了两个长相极相似的年轻属官。
“使君有何贵干啊?又说谁放肆?”东门礼正在气头上,语气自然非常不善,他看到对方不过是百石而已,丝毫不惧。
“此处是县寺桓门,尔等閒杂人等,不可在此喧譁,速速离去,否则立刻將尔等捉入县狱之中!”卫广亦正言辞说道。
“县寺桓门又如何?哪怕到了郡府,也无人敢说我是閒杂人等!”东门礼把袖子授了起来,走到二人面前,有挑意。
“尔等无官亦无秩,岂非閒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莫怪严法无情!”卫广不如东门礼高,但丝毫不怯,卫布亦按剑。
“你们这黄毛小儿,竟敢如此放肆,还敢將汉律掛在嘴边!”东门礼心中之怒已烧起来了,顾不得旁的,只想要逞强。
“我等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儿,我等是滎阳县门下缉盗!”卫广不卑不亢说道“门下缉盗?只不过是看门犬罢了!”东门礼蔑笑道,“看你二人细皮嫩肉,莫不是樊县令养来暖榻的姣童吧?”
“你敢胡言!”卫布年轻几岁,往前一步,便想拔剑,被更沉稳的卫广拦下。
“胡言?呵呵!鄙人不好男色,但你们若有阿姊阿妹,倒可以送来东门府上,我愿將收入房中!”东门礼淫邪笑道。
东门礼平日不是孟浪癲悖之人,说话亦极有分寸,可这几日著实心焦,又听说被勒索几十方斛粮,自然是怒火衝天。
他原本只是想羞辱陶然之一番,以此来宣泄心中怒气,没想到这两个不长眼的小更冒了出来,自然成了更好的对象。
一边的东门望也正好在气头上,更未缓过刚才的闷气,自然无心劝阻;而陶然之看出了机会,也趁机躲到了一边去。
这更助长了东门礼的囂张气焰,他今日非要出这口气,也算杀鸡猴!
他本想用刚才的那番“孟浪”的言论羞辱这两个小吏,逼他们做出过激的行为,自己再藉机生事,在桓门大闹一番。
以此来折损樊千秋的威望:樊千秋总不能因为他胡闹,便將他捉起来!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个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小吏,忽然相视一眼,接著脸上便露出古怪的笑,手也离开了剑柄。
不知为何,东门礼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后脊没来由地开始冒起了冷汗。
“这位郎君,敢问尊姓大名?”卫广朝前两步行礼道。
“我乃东门礼!问这么清楚,莫不是想让你阿姊阿妹嫁给我做如夫人?”东门礼继续大放词道。
“呵呵,下吏確有三个阿姊。”卫广来到东门礼身前,卫布也已跟了过来,
五穀社的子弟眼见此情,纷纷过来护主。
“三个阿姊?我略懂房中之术,一夜驭三女,倒也轻鬆自如!”东门礼仍然放浪说道,引来了眾子弟的一阵阵淫笑。
“可惜,三个阿姊,皆已婚配!”卫广笑道。
“无妨,良家人妻,別有风味!”东门礼继续羞辱道,自然又一阵笑声传来,敢在桓门前这么放肆,唯有东门家了。
“拿笔,將他的话,都记下来。”卫广对卫布点头道,后者立刻便心领神会,从腰间囊中取出笔墨,飞快记上简读。
“装神弄鬼!要作甚!”东门礼指著卫广,气急败坏。
“我家阿姊,皆已婚配,东门公不若先听一听她们各適何人,然后再做定夺?”卫广没有回他的话。
“—”东门礼看到对方淡漠的表情,心中那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以至於有些后悔,难不成二人背后有大门槛。
可是,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长姊名君儒,適北地义渠人公孙贺,贺乃两千石九卿太僕,亦为轻车將军,东门公你敢强娶否?”
卫广言罢,抬手按剑,东门礼脸色煞白,东门望浊眼猛瞪大,其余粗鄙弟子,面面斯,不知其意。
“二姊名少儿,適河东平阳人陈掌,掌乃比六百石少府詹事,乃本代曲逆侯,东门公你敢强娶否?”
卫广言毕,挺剑半寸,东门礼面无血色,东门望身形再摇晃,其余粗鄙弟子,似有恐慌,几欲先走。
“三姊名子夫,適大汉天子刘皇帝!乃皇帝夫人,东门公你敢强娶否?”
卫广言完,利刃出鞘,架在东门礼项上,东门望眼前猛一黑,如同被抽去骨头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至於那些粗鄙弟子和陶然之,业已腿软,欲走但脚下如泥泞。
“卫布,东门礼刚才的话你都记下了吗?”卫广面色冷峻道。
“都记下了!”卫布答道。
“来人!速將这大逆不道、出言不逊之徒拿下!投入县狱!”卫布吼道,几什门內亭卒冒雨前来,將东门礼等人团团围住。
“噗通”一声,惊嚇过度的东门礼终於回过神来,立刻直挺挺地把膝盖磕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东门公,何必向我这百石小吏行此大礼呢?”卫广收回剑,蹲下来笑呵呵地说道,他比其兄卫青可又多了几分狡点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