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樊千秋可不普通啊,
从去年九月开始,此人的名字便时不时地出现在邸报和私报当中,让庄青翟这些人不得不留意到他。
在他们眼中,樊千秋便是一个酷吏和泼皮,虽然行事也有几分狼劲儿,但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之人。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帝斟酌了那么久,竟然会把此人派来当这个滎阳令。
县官这举动,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吧。
这樊千秋也不怕死,竟真敢来蹭浑水?
“本官问你,这樊千秋可是长安县寺那二百石游激樊千秋?”庄青翟率先问道。
“正是。”王温舒答道。
“他不是二百石吗?如何一下子就升任这六百石滎阳令了?”庄青翟再次问道。
““.....”
王温舒並没有回答,他如今只是一个信使,自然不应该多说別的事情。
“那你可知这樊千秋哪一日会从长安出发?”陈在一旁问道。
“小人只管送信,其余的一概不知。”王温舒按照约定撒了谎。
“碟书本官收了,你且去办理交接,而后就可以先离去。”庄青翟摆了摆手道。
“诺!”王温舒不多做解释,立刻就离开了。
“贤弟,樊千秋可是个酷吏,做事非常狠毒,不好对付啊,县官当真是派了一把刀过来。”庄青翟苦笑道。
“听说对方是混私社的市籍,逞强斗狠当然在行,但眼界定然不够,我可用金水化了这把刀。”陈笑道。
“碟书上写了,他要九月十五到任,你还有五六日到滎阳县去准备。”庄青翟看了看碟书,找到了这日子“五日够用了,先將滎阳县寺上下的卒役换成我等的人。”陈阴著脸冷笑道,“届时,一切尽在掌握。”
“嗯,想来能来得及。”庄青翟点了点头,五日確实能做许多事情了。
就在这时,刚才跑出去的门卒竟然又一次跑到堂前上报:“府君,门口又有生人要入府请见。”
“今日这当真奇怪了,这郡守府桓门倒是热闹,这次的来者又是什么来头呢?”庄青翟问道。
“来人自报姓名是樊千秋,他说自己是新任滎阳令,今日来领取官印和组綬。”门卒连忙道。
庄青翟和陈再次极错地面面廝,碟书才刚刚到,这樊千秋怎么立刻就来了,怎会如此?
这份疑惑只是持续了片刻,他们立刻就看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樊千秋自己安排的。
果然是一个孟浪的无赖子!初来乍到便敢对著上官耍弄手段,果真是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啊!
“这樊千秋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把手段耍弄到本官的头上了,简直是可笑至极!”庄青翟一板一眼地斥责道。
“府君,此人拔擢得极快,难免会有些小人得志,但若是一个小人,倒是容易对付了。”陈先镇定了下来。
“可是他现在突然到郡中,你想要布置的后手也就难以实行了,先机倒是被此子抢了去!”庄青翟不悦地道。
“府君放宽心,那些只是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而已,只能锦上添,想要压服他,还得靠阳谋。”陈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