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午起了个大早。
把自己拾掇拾掇,穿上王新芳买的白衬衣,牛仔裤,再把富城头往两边扒扒,镜子里的小伙子就帅出一股子文青味了,背上背包,把剩下的麒麟瓜带上,蹬著二八大槓出了门。
先去邮局把信投出去,拐头蹬到海天出版社。
门房大爷一看到他就笑开了:“红塔山,你又来给我送烟了?”
“大爷,你还真猜对了。”郑午现在也不穷了,直接扔了包红塔山给他。
“哎唷,这怎么好意思。”
老头一边客气,一边把烟扫进了抽屉。
郑午上了楼,人也熟了,接待处的年轻女同志一看到他,就泡了茶进来,“小郑同学,你又来拿钱了?”
“对。你们这编辑部就是我的聚宝盆。”
妹子笑道,“对你来说还真是,你先坐著,我去叫老陈。”
陈编辑很快就过来了,一看到他就喜笑顏开,坐到他对面端了杯茶,居然开起了玩笑,“我的小福將同志,你这么快就从峨影厂回来了?”
“这不急著回来拿新书稿给您审嘛。”
郑午把书稿拿出来,抽出朱琳老师的玉照,放在上面,一起递给他,“幸不辱命,老师可以拿去向孙子交差了。”
老陈接过去,仔细摩挲著照片上那张笑顏如的脸,喃喃道,“她还是那么年轻。”
郑午拍了句诗意的,“朱琳老师温柔明媚,连岁月也不忍苛待。”
老陈神情突然有些落寞。
这是有情况啊!
郑午小心思一动,遂道,“老师,朱琳老师她还没有结婚呢。”
“你小子。”
老陈回过神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们不是感情问题,就小时候做过几年邻居。”
欲盖弥彰做啥。
邻居,邻居,多少青梅竹马不都是从邻居处起来的。
郑午心里这样蛐蛐,嘴上却感慨道,“人这一辈子,最难忘的就是年少时的情谊,最乾净,也最纯粹。”
陈编辑点点头,把照片放衬衫兜里,转了话题,“你的剧本定稿了吧。”
“定稿了,不然也不会放我走。”
陈编辑眼里的欣赏意味又浓了些:“厉害!又是长篇,又是短篇,又是影视剧剧本,还都做得头头是道,不简单。”
“都是靠灵感吃饭,得趁著写得出来的时候多写一些。”
“是这个道理。”
老陈翻开书稿,一看简纲,“清朝的背景?”
“嗯,想换个题材试试。”
“年轻人,思维就是活跃……这书我还得审一审,先放一边,今天我还有件大喜事通知你,中央电视台看中了你的《季雨季》,准备买下你手上的影视版权。”
郑午瞬间如中六合彩,惊喜得大牙都露了出来,“有这么快?”
老陈点点头,“几天前电话就打到出版社了,只是我们不好联繫你,才拖到现在。”
这可真的是大喜事。
不过,这並不出乎郑午的意料,他早早跑去註册一个光杆司令的艺人经纪公司干吗,还不是为进军影视界做准备的。